方祁安累的差点儿在浴缸中睡着,还是季晏礼见他半天没出来,进去时发现的,“怎么在这儿睡了?困了就去床上睡。”
“嗯,好。”方祁安眨了眨眼睛,清醒了一些,“我马上就出去。”
季晏礼盯着方祁安看了几秒,然后说了一声“好”,先出去了。
方祁安匆匆忙忙的冲了一个澡,就披上浴巾出去了。
“我晚上有个应酬就不回来了,你想吃什么就和王姨说。”季晏礼一边扣扣子,一边对方祁安说。
“嗯,好。”方祁安点头应道。
晚间,方祁安吃饭时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他并没有在意。
吃过饭后,方祁安与王阿姨打了一声招呼就上楼去休息了。
他以为自己是累的,睡一觉就没事了,可是没想到竟真的会生病。
半夜时,方祁安被自己热醒了。
他慢慢睁开眼睛,浑身的骨头像被扔进滚水里煮过,每动一下都泛着酸懒的疼。
方祁安昏昏沉沉的意识告诉他,他可能发烧了。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向旁边摸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摸到,这才想起来,季晏礼说过,他今天有应酬不回来了。
别墅里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嗡鸣,空旷感在深夜被无限放大,孤独感更是如此。
方祁安撑起身子时,眼前忽然一阵发黑,踉跄着扶住床头才没栽下去。
床头柜的手机屏幕暗着,他盯着那片漆黑看了几秒,指尖悬在屏幕上方,终究还是收了回来。
季先生现在在做什么呢?是在应酬?还是已经睡下了?
他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小雀儿”而已,怎么能这么晚去打扰“金主”呢?
方祁安自嘲一笑,他对于自己刚刚下意识的行为感到不自量力。
方祁安深吸一口气,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然后将灯打开。
在适应了光线后,方祁安又努力保持清醒,打开门走了出去。
方祁安记得一楼的客厅有药箱,他要去一楼找一找。他打开墙壁上的开关,楼下一下子亮了起来。
方祁安的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下楼时,他紧紧的扶住楼梯扶手,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摔下去。
好不容易走到一楼,方祁安觉得自己的体力也已经即将耗尽。
他记得药箱放在客厅的小柜子里,打开柜子,他果然看到了一个药箱。
方祁安将药箱打开,只是,他现在的脑袋太晕了,他几乎看不清楚药盒上面的字。
他努力的闭了闭眼睛,又缓缓睁开,这才勉强看清药盒上的字,将退烧药找了出来。
他拿起那盒退烧药,又缓缓站了起来,走到餐厅,为自己倒了一杯冷水。
就着冷水,方祁安将两片药咽了下去。水有点凉,顺着喉咙滑下去时,激得他没忍住咳嗽了起来。
他想去冰箱里找块冰块,降降温,但是他实在没力气再动了,只能晕晕沉沉的趴在餐桌上缓一缓。
卧室,他恐怕是回不去了,下楼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他实在没力气上楼了。
他想,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一晚吧,反正客厅的沙发也足够大。
方祁安缓了缓,确定自己恢复了一些体力后,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又走回客厅。
客厅的沙发上叠放着一个小薄毯子,方祁安将它盖在了身上。他重新闭上眼睛,把脸埋进抱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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