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胖头陀拆点什么不好!
“朕听闻,难民事宜起初并无衙门愿意接手,只有十六卫的人上赶着,你被禁着,那便是高观做的主了?”
陈良玉道:“救助难民,确是高观自主亲为,拆木为薪,也只因一场冷雨来得急,怕天子脚下冻死了人,有损陛下贤德爱民之名。”
为免宣元帝多心,她没有提及慎王。
再俯身下去,是一片虔诚之心,“高观心性纯良,头脑简单,忠义两全,堪为陛下所用。”
宣元帝点了头,“待朕回宫叫档房调高观的官牒看了再说,你退下吧。”
陈良玉行礼退了出去,走得稍远些,迫不及待拔出剑身舞了两把,银光熠熠,削铁如泥。
严百丈路遇看见,夺过去瞧,“阑仓剑?”
“陛下赐的。”
严百丈号称万罄轴,是陈良玉少时最崇拜的人,说是无所不知也不为过。天上飞过一只鸟雀,地上蹦一只蚂蚱,他都能说出种类、习性,以及肉质如何,蒸焖煮炸哪样烹饪方式更可口。
一颗星子移了位,他便得知明日天气是晴是雨,是风是雪。
这些年又是给陈远清做军师,又要兼顾给二兄妹当老师,眉宇间经年竖着三条川字纹,便是不皱眉时也舒展不开。
趁着严百丈专心瞧剑,陈良玉问起灯会遇着那个乞丐:“严伯,昨儿我巡值,遇着个断了一截子双臂的人,问我要银两置办身后事,那人能叫出我爹表字,您与我爹是同门,认不认得这号人?”
严百丈辞色一变,“长什么模样?”
陈良玉比划着脑袋一通描述。
严百丈道:“不要与奇奇怪怪的人随便搭话。”旁的没再说些什么,将阑仓归还于她,便往次府去了。
陈良玉扫了眼,次府大门竟是紧闭的。
方才还纳闷,次府那位她所谓的、应该称之为二哥的人,迎亲队伍离府时还在,她受传召回来之时却不见了人影儿。本以为只是一时没看到,眼见婚宴酒过了好几巡,也再没见他出来。
莫不是陈远清嫌那桩陈年的风流韵事丢人,不愿叫那出墙的杏枝结出的果子示于人前?
她猜度着。
细想又觉不通,早晨许多人是见着了他的,且宣平侯多了个外室子的趣谈早在上庸城传遍了。
那便只能是碍着天颜!
思绪被一声盖过一声高的行腔打断,“那家伙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陈良玉听见这个声腔便头胀。
侯府给右相张殿成发了请柬,张嘉陵出现在这里也就不甚奇怪了。
剑送回鞘,陈良玉走去后院新房。
没了旁人,书房静悄悄的。
“兄长。”宣元帝动容,率先打破僵局。
陈远清身姿挺括,哪怕重伤之后也从不在外人面前弯下脊梁,伤痛从不示人,由此得了个‘千仞松’的名头。
听闻宣元帝此言他慌张下跪,深深一叩拜,道:“老臣不敢。”
宣元帝忙上前搀扶,略带责备,道:“你这是做什么,朕不是说了私下不许你跪拜,快起身!”
陈远清借着宣元帝的搀扶吃力地站起,他带着疾,喜宴时长太久,体力已经是在强撑着了。
站稳后,他稍喘口气,对宣元帝道:“君臣之礼不可废,陛下唤臣兄长,便是臣僭越了。”
宣元帝脸上挂了霜。
从前儿时,他喊着他的崇明哥哥奔跑,那时回应他的并非刻板的君臣之礼,而是陈远清转身后的笑脸和带着松子香的拭汗手帕。
“你母亲瑰珺公主乃朕的嫡亲姑母,我唤你一声兄长天经地义,何来僭越?”宣元帝背过身,低着首,主宰苍生的帝王此时像做错事的孩子,他道,“还是,你仍是没有原谅朕?”
陈远清又站得笔直了,他眉目向前,望着宣元帝的背影,道:“陛下是一国之君,不会有错,既无错,又何须臣来原谅?”
宣元帝坐回案后,黯然神伤,端起茶盏撇了撇茶沫,嘬了一小口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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