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威将军!”
“陛下万岁!扬威将军威武!”
封号一出,本就沸腾的场面更是达到了顶点!“扬威”二字,在此情此景之下,再贴切不过!这是对林凡此次功绩最直接、最崇高的肯定!是将他个人声望,于此凯旋之际,推向了无人能及的顶峰!
无数的目光聚焦在林凡身上,羡慕、崇拜、敬畏、狂热……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李慕白、苏灵云等人站在他身后,也与有荣焉,激动不已。赵铁柱更是咧着大嘴,嘿嘿直笑,与有荣焉。
林凡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再次抱拳,沉声道:“谢陛下隆恩!林凡,定不负所托!”
夕阳的金辉洒落,为他染血破损的衣衫镀上一层耀眼的光芒,与他周身那尚未散尽的战意、刚刚获得的无上荣耀交融在一起,使得他的身影,在这一刻,无比高大,深深地烙印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也必将随着今日之事,传遍两国!
他知道,从踏出秘境,生擒太子的这一刻起,他林凡之名,将不再局限于年轻一代,而是真正响彻苍梧与玄月,成为一颗无法忽视的、冉冉升起的将星!
……
几乎在林凡受封“扬威将军”,名动苍梧,万民欢呼的同时。
玄月国,皇都,紫宸殿。
“咔嚓——轰隆!”
坚逾精钢的寒玉龙案,被一股狂暴无匹的力量猛地掀飞,狠狠砸在殿柱之上,瞬间四分五裂!其上堆积如山的奏章、珍贵的笔墨纸砚、玲珑玉器,尽数化为齑粉,狼藉遍地。
殿内侍立的宫女、太监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如同鹌鹑般匍匐在地,身体抖若筛糠,连呼吸都已停滞,生怕一丝声响引来灭顶之灾。
玄月国皇帝宇文炽,一身黑底金边的龙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他原本威严的面容此刻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双目赤红如血,仿佛要滴出血来,周身散发出的恐怖气息让整个大殿的空气都凝固了,温度骤降,如同冰窟。
他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殿中一名浑身被冷汗浸透、几乎瘫软在地的官员,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的缝隙中挤出来,带着碾碎灵魂的杀意:
“你……再给朕……说一遍?!”
那官员面无人色,牙齿咯咯作响,几乎要昏死过去,但还是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带着哭腔和无限的恐惧,断断续续地重复那个如同噩梦般的消息:“陛……陛下……坠龙渊秘境……崩、崩塌……太子殿下……殿下他……被苍梧国一个……一个名叫林凡的无名小卒……当、当众生擒!如今……如今已被苍梧国主……亲封为……‘扬威将军’……举国……欢庆……”
“林凡……扬威将军?”宇文炽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万载寒冰,蕴含着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也无法洗刷的滔天恨意。他猛地抬头,脖颈上青筋虬结,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后终于爆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
“朕的太子!未来的玄月国君!万金之躯!竟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泥腿子……像拖死狗一样生擒活捉?!奇耻大辱!奇耻大辱!!这是将我玄月国的脸面,踩在脚下,扔进粪坑里!!!”
咆哮声如同惊雷,在大殿中炸响,震得雕梁画栋簌簌抖动,灰尘弥漫。
他猛地转过身,猩红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剑,扫过殿下那些噤若寒蝉、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的重臣武将:“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保护太子的供奉呢?随行的精锐呢?统统都该死!诛他们九族!!”
无人敢应声,甚至连抬头都不敢。
所有人都清晰地感受到,皇帝陛下此刻的怒火已经达到了顶点,任何一点微小的触动,都可能引来毁灭性的爆发。太子的被擒,不仅仅是损失一个储君,更是对玄月国国格尊严的致命打击!
宇文炽剧烈地喘息着,额头血管突突直跳,显然在极力压制着立刻御驾亲征、挥师踏平苍梧边境的疯狂冲动。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粘稠的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发出“嗒……嗒……”的轻响,在死寂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与即将焚毁一切的暴怒交织到极致之时——
“报——!!!”
殿外,一声凄厉急促、带着破音的长啸,由远及近,撕裂了皇城的宁静!
一名身着玄色轻甲、背后插着三根代表最紧急军情的血色翎羽的传令禁卫,如同燃烧生命的流星,无视满地狼藉和凝固的气氛,旋风般冲入大殿,在距离龙椅十步之外猛地单膝跪地,因为急速奔驰和恐惧,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双手高高举起过顶,托着一枚缠绕着浓郁黑气、表面有血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玉简!
那玉简一出,整个大殿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一股森然刺骨的杀意弥漫开来。
“启禀陛下!境外……境外加急绝密血报!”禁卫的声音带着嘶哑和颤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朗声禀告,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血刃’组织……已接单!留下血讯——”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那句带来无尽寒意的话语:
“三日之内!必取林凡首级!”
声音落下,那枚血色玉简上的黑红光芒似乎更盛了一些,如同恶魔的瞳孔,凝视着殿中的每一个人。
宇文炽暴怒到扭曲的神情猛地一凝,赤红的眼眸中,疯狂的杀意与一种冰冷的、属于帝王的算计交织闪过。他缓缓地、缓缓地坐回了冰冷的龙椅之上,手指无意识地、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龙椅扶手,发出沉闷而压抑的“嗒……嗒……”声。
殿内落针可闻,只有那敲击声和众人压抑的心跳声在回响。
良久,宇文炽抬起眼皮,目光似乎穿透了重重宫墙,望向了苍梧国的方向。他嘴角慢慢扯出一个扭曲而冰冷的弧度,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期待,低声自语,却又让殿中所有人都能听见:
“林凡……‘扬威将军’?呵……”
“朕,等着你的首级呈上御案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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