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明月侧过身,额头轻轻抵住云湛的肩,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喜欢你。
云湛半阖着眼,指节被时明月攥得发疼,却没抽开。
车开了二十分钟,最后稳稳的停到了明月山庄脚下。
云湛的感知力极强,车窗还未彻底摇下前,她就注意到了一抹尖锐的视线,她循着那视线望去,原来时恪。
门廊下,时恪背手而立,大衣被夜风掀起一角,车灯掠过,他目光与云湛短暂相接,眉心刻痕微动,却终究没出声。
引擎低低熄火,沉默比斥责更让人耳膜发紧。
云湛被安置进东侧客房,门阖上,走廊重归寂静。
乖乖,你现在这里等一会,我晚点来陪你。时明月半蹲下身子,指节轻缓温柔的触过云湛的侧脸。
说完,时明月又撩动了她肩膀上的碎发:外面有保姆,要是饿了或者冷了,可以跟她说,有什么不舒服的就给我打电话,我很快就回来。
时明月一声又一声的叮嘱,又将空调的温度开高了一点,生怕哪里没照顾好云湛。
你父亲看上去不是很开心,他不欢迎我。沉默了半晌的云湛终于开口了,她拉住时明月的袖口,语气淡淡的。
既然不欢迎,为什么要带自己回来?
时明月身子一僵,腰弯下去了一点,消瘦的背影更显落寞了。
没关系,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相信我好吗?时明月转身蹲下,紧紧的攥住了云湛的手,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
这次,不管如何,她都不会让步的。
时明月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楼梯尽头的书房走去。
....
书房门半掩,灯光从缝隙里漏出。
时明月推门,没发出一点声响。
她先低头,后屈膝,真丝裙摆铺成一朵坠落的白昙,脊背挺得笔直,没有一点怯弱。
咚。
膝盖与木地板相撞,声音不大,气氛在这一刻悄然凝滞。
时恪坐在案后,老花镜垂到鼻梁中段,手里一份红头文件,指尖还攥着钢笔。
他没抬头,只翻过一页纸,沙沙声在静夜里放大数倍。
跪什么?
语气平淡,像问今日雨水为何偏多。
时明月抬眼,眼底血丝未退,却含着亮光。
请父亲准许我与云湛结婚。
时明月停顿,呼吸轻颤,却将尾音咬得极稳。
准许我与佳人永结同心。
一句话落地,书房陷入短暂真空。
时恪终于抬眼,钢笔尖在纸面洇出一粒墨瘤。
他望向跪在地上的是时明月:真丝衬衫领口歪斜,锁骨下方隐约一点齿痕,像雪地里落下的梅花。
那痕迹比任何辩解都直白....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木已成舟,且舟已远航。
沉默被拉长,墙上的老挂钟咔嗒一声,秒针前行一格。
时恪摘下眼镜,折起文件,动作极慢,慢到足够让威严在空气里结成薄冰。
永结同心他低声重复,似在咀嚼这四个字的分量,随即抬手,将文件随手搁到案角,发出极轻的啪。
起来吧。
声音听不出悲喜,却也没有再叫跪。
时明月没动。
时恪的嗓音低而缓,在死寂的书房里拖出长长尾音。
她无家世,无背景,出了事。他顿了顿,指背轻叩桌面:只能你一个人扛。
夫妻本就该同体。她能为我不顾性命,也能在时少轩的刀口下把我完整带回来。
时明月声音不高,却字字清透,像冰下涌动的春泉。
别的联姻对象,或许比她更有钱权,但是也贪生怕死的鼠辈。况且,我喜欢云湛,我要的是她,不是靠背。
尾音落下,她俯身,额头抵上波斯地毯,绣花纹路硌在皮肤,生疼。
那一记闷响,比任何言语都重,她把自己所有矜傲,折成一只纸船,推给父亲。
时恪沉默,指间钢笔转过半圈,冷光闪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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