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瓒故意效仿此计,其目的也是为了羞辱徐康玮。
裴瓒想告诉昔日恩师——他这人“重情重义”,往日种种,皆未忘却。多谢徐康玮从前授业解惑,才能将他养成这般经天纬地的军事全才。
“裴瓒!!”徐康玮噗的喷出一口老血,他的老眼赤红,几乎要被裴瓒的不知廉耻气到落马。
鏖战近乎一个月,徐康玮早已精疲力尽,不堪一战。
陈文晋派给徐康玮的兵力不过一万,区区一万人马,如何能敌裴瓒操练多年的十万精锐之师……
徐康玮有负君王所托,他竟没能守住冀州!
徐康玮睚眦欲裂,几欲呕血,他死死盯着策马奔来的高大身影,胸臆腾腾杀气暴涨,杀心如潮涌至。
“裴瓒,受死!”
徐康玮奋力一夹马腹,猛冲而出。
不过一个错身,徐康玮手中红缨长枪一挑,竟转腕横扫,直逼裴瓒面门而去。
满城火光融入那柄锋锐长枪,照出一片灼灼银芒。
敌将的利刃呼啸袭来,倒映裴瓒一双寒冽如冰的凤眸,裴瓒目力敏锐,不过下腰伏低,肩贴马背,便身法极快地从粼粼长枪下躲闪而过,险中逃生。
不等徐康玮再次屈肘,扫来杀招,裴瓒又一弹指,以虎口震开剑鞘,一把深寒长剑应势而出。
清越高扬的剑吟骤起,响彻云霄,骇人耳目。
不过一个晃神,徐康玮已被裴瓒袭来的凛冽剑风袭中,腰腹皮开肉绽!
裂帛声震耳发聩,徐康玮腰下泛起剧痛,他低头一看,竟是甲胄散开,血液淅沥喷溅了一地。
徐康玮败在“徒弟”手上,堪称奇耻大辱。
他忍痛握枪,咬牙再战。
却不防裴瓒刁钻奸恶,竟舍了长剑,取出弓箭。
牛角弯弓在手,裴瓒一袭黑袍轻甲,单腿踏马站起。
随着墨羽扬鬃嘶鸣,裴瓒整个人腾空而起。
男人的衣袍迎风猎猎作响,松针一般的乌发微扬,随着挽弓搭箭的动作,肩颈上的坚实肌肉爆开,下颌几道青筋鼓动。
裴瓒神色沉静,用了十成力气,将这支黑羽箭朝前暴戾射出!
“嗖——!”
只听得一声气势雄浑的尖利呼啸,箭矢没入战马头颅,又从马臀直刺而出。
一道血线弥散,战马跌地,连带着马上的徐康玮也滚进了滚滚风沙之中。
徐康玮口吐鲜血,双膝伏地。
他仰头望去,只见裴瓒目寒如潭,执剑踏来。
“你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徐康玮已落下风,没有一战之力。
裴瓒缓步走近,嗓音清冷:“徐将军,你可知陛下为何要派你来前线御敌?”
徐康玮深知裴瓒生得七窍玲珑心,最擅言辞挑唆,他不听他诡辩,闭眼冷声:“自是对我委以重任,盼我斩下你的人头!”
“倒是愚钝……陈文晋派你迎敌,无非是知你我此前有过师徒之谊。”
裴瓒语带嘲讽,轻轻勾唇,“若你不敌,被我屠戮冀州,加之我舍弃裴氏嫔妃……在世人眼中,裴某便成了那等弑亲屠师的乱臣贼子。”
如此一来,陈文晋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君王,他乃民心所向,众望所归,而裴瓒心狠手辣,无恶不作,自要沦为众矢之的。
陈文晋无非是想污了裴瓒声名,也好让世人唾骂裴瓒,来日即便攻入京师,亦是贼子起事,名不正言不顺。
徐康玮被裴瓒的三言两语怔住。
他难以想象,自己效忠的君王,为了给裴瓒多添一个忘恩负义的弑师罪名,竟还藏了这样一道谋算。
陈文晋一心要送徐康玮去死,也好为裴瓒日后起事,添些一番舆情阻力。
不过一句奸佞骂名,竟也要赔上徐康玮的性命吗?
难道陈文晋从来没有信过他?陈文晋能弃他如敝履,无非疑心徐康玮真的可能是裴党官吏。
与其将裴瓒的耳目留在京中,倒不如送徐康玮去死!
如若徐康玮想要保全京中一家老小,便要与裴瓒结下死仇,以“为国捐躯”来自证忠心,方能取信于君王!
徐康玮唯有死路一条!
他想到京中刚出生的嫡长孙,想到刚娶妇的幺儿,心慌意乱。
徐康玮不信裴瓒所言:“满口胡言!”
徐康玮私以为,裴瓒巧言令色,或许只是为了招降他。
可没等徐康玮出声辩驳,那一把长剑,已然无情地贯穿了他的颈骨。
裴瓒腕骨一拧,血花爆开,银鳞甲胄蜿蜒几片落梅。
“你……”徐康玮瞠目结舌,口齿含血,他死不瞑目。
裴瓒竟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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