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个人的感觉,我很了解他,但又发现其实没那么了解。”戚沨说,“我这样讲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就是那种……一个你自以为很熟悉的人却做出一些事令你感到震惊。如果是在很早以前就看到这一面,我一定不会和这个人深交。”
许知砚接道:“我能明白,是不是那种随时都在‘重新认识’他的感觉?”
戚沨笑了笑,又将话题拉回正轨:“他的笔录你们找时间去看吧,过两天他会再来一次。提前准备好问题,把你们想知道的都提前记录下来。不过面对他,一定要多用询问技巧,越狡猾越好。”
许知砚不太懂为什么戚沨会用“狡猾”两个字:“是不是如果不耍心眼,就套不出话?”
“不,即便你真耍了心眼,也未必能从他嘴里逃出真话。他不仅懂法,而且很擅长谈判,等你和他对上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那为什么……”许知砚又不懂了。
“只有当你绞尽脑汁试图从他嘴里挖掘出真相,却又因为他更善于洞察而失败之后,你才能更直观地判断出来这个人的嫌疑。一个懂法的人,越要隐藏什么,就说明这东西越严重。因为他知道哪些点可以钻漏洞,哪些点钻不过去——他不肯放水的点,才是关键。”
听到这里,许知砚的手臂上生出一些鸡皮疙瘩,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叫高段位的“心里有数”。
原来侦查思路还可以这样走——不是为了找出真相而动用询问策略,而是为了证明对方在藏些什么。
想想也是,如果坦坦荡荡,又何必耍心眼玩手段,有什么不能诚实讲?除非那不能讲的东西,关系到这个人自身的利益。
……
网络上对高辉的讨论热度依然居高不下。
上面被惊动了,电话打到王尧那里。
戚沨刚去了一趟王尧的办公室,出门后随手点开一直设置静音的手机看了眼,却意外看到一条小姨的微信,另外还有小姨的三通未接来电。
小姨:“小沨啊,我就在你们支队一楼接待大厅呢,听说你在忙,我等你啊!”
直到戚沨来到支队一楼,见到小姨和前台的民警正在说话。
小姨立刻将两大塑料袋的吃的拎过来。
戚沨问:“您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你啊,还能因为什么。”小姨说,“这些都是你妈妈让我叮嘱买的。”
戚沨接过东西说:“这几天太忙了,还顾不上问你们,检查都做完了吧。”
“做了做了,我一切都好,没什么大碍,就是你妈妈……嗯,怎么说呢,医生说最好还是再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戚沨问:“什么样的检查?”
“就说是进一步查查肾。哎,你也知道,年纪大了,难免这里那里有些小毛病。我就说么,你妈妈最近腰老不舒服,经常半夜起来上厕所。”
戚沨追问:“上厕所的频率高吗?怎么个不舒服?”
“就是坐着站着都不得劲儿。频率嘛,怎么都有个两三次吧。”
“她之前不是伤到腰了吗,就随便用了个方子,我想是留下病根了。”戚沨问,“那方子你有吗?”
“没有,这样,我回去跟你妈妈要一份。哎,总之我会陪她去看的,你就放心吧。”
戚沨应了声,又说了两句,转身就要走。
小姨却一把将戚沨拦住,左右看了看,遂将她拉到一旁,小声问:“高辉那个事儿,对你不会有影响吧?我和你妈妈都挺关心的。”
戚沨摇了下头:“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就好。”小姨说,“我这不是闲的没事老上网瞎看嘛,正好看到很多人在讨论,还点到你的名字……”
“我没事的小姨。”
“那就好、那就好……”
戚沨扫过小姨的表情,又见她支支吾吾的,随即问:“您是不是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没有,就是关心一下。”小姨说,“其实我知道案子的事你不能说,不过那个姓高的和你妈妈到底是夫妻一场,她天天犯嘀咕,我就……”
原来是这样。
戚沨笑着说:“高云德的案子也不会影响到我——只要没做过,就不怕。”
“是,是这个道理。”
小姨似乎还有些担忧,却没有再继续话题,很快在戚沨的目送之下走出支队。
戚沨上了楼,组内只有许知砚在整理材料,其他人要么去收集线索,要么就是审讯张广。
戚沨将零食交给许知砚,说:“我小姨买的,分给大家吃吧。”
“哇,这么多,谢谢戚队,谢谢小姨!”许知砚嘴甜地说。
这话刚落,夏正进来了。
瞧他的脸色,似乎有点紧张。
“不是在审讯吗,怎么这么快?”许知砚问。
夏正却看向戚沨:“江哥还在审讯室,叫我先过来一趟。有个情况……”
戚沨扬眉:“不是张广改口了吧?”
“不是,他倒是都愿意承认,只不过他……”夏正看了一眼许知砚,靠近戚沨小声问,“戚队,我能不能去你办公室说?”
显然这话不能让其他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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