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承上启下的故事是比前面长,不过快要结束了。
从这一章开始进入本文的分水岭。
第116章不管什么时候,回头是……
戚沨站住脚,背对她的罗斐似乎也感受到背后有人,转过身来。
两人都有点意外。
“你怎么来了?”罗斐问。
“之前错过了下葬,正好今天有时间。”戚沨反问,“你是……”
“只是想来看看。”
“哦。”
戚沨不再说话,将手里的东西放下,逐一摆上去。
罗斐看了一眼便蹲下身帮忙,全程没有一个字交流,直到袋子空了。
戚沨对着墓碑鞠了三个躬,又闭上眼静了片刻。
苗晴天的笑容、声音就在脑海中盘桓,但又好像已经化为泡沫,仿佛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睁开眼时,戚沨轻轻呼出一口气,目光依然落在“苗晴天”那三个红色字体上,对旁边的罗斐说:“有时间吗,聊一会儿?”
“山脚有地方歇脚。”罗斐接道。
戚沨只点了下头,便率先往来路走。
她知道罗斐一直跟在身后,下山路的地面上可以看到两人的影子。
他们就像是不认识的陌生人,相隔两三步,就这样一路无声地走了六、七分钟,终于找到山脚的一个阴凉处,大树下有石桌、石凳。
罗斐先去买了两瓶水。
戚沨接过喝了两口,看向远处的山和蓝天、白云,有一种不真实又恍惚的感觉。
静了片刻,罗斐观察着戚沨平静却又茫然的表情,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你要聊什么事?”
戚沨收回视线,对上他的眼睛,忽然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咱们之间变成现在这样了?我有点忘记了,你还记得吗?”
“你说的‘这样’指的是……”
戚沨说:“关系亲近的时候,一方说聊会儿天,另一方不会问具体要聊什么,而是自然而然地开启一个话题。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聊一会儿’就指向了有目的性的重要的事,说完了就该结束。”
“是吗?”罗斐垂下目光,“也许是因为彼此都开始忙碌起来了,聊闲天就成了一件很奢侈的事。”
“再奢侈的事,只要是认为值得的人,就不会觉得勉强。应该说是从心里有隔阂开始。”
罗斐没接话,看上去是默认了。
其实在来的路上,戚沨就已经看到网上的谣言。
无论是基于本能还是破案的直觉,她的第一反应都是,外人不可能知道这么详细,还能做到精准打击,这里面一定有非常了解她的人在背刺。
那个名字也很快浮现出来。
她没有丝毫疑虑,更没有产生过“会不会是我想多了”这样的想法,她非常肯定、确定就是他。
然而见到罗斐以后,她却连一点要当面对峙,听他亲口承认的冲动都没有——这样的行为,就意味着她还抱有幻想,想听到以外的答案。
戚沨还记得,当医生第一次预估苗晴天的生命还剩下多长时间之后,她就产生过一个想法:苗晴天或许是捆绑她和罗斐的关系最后一条纽带,而苗晴天的离开就意味着纽带的自动解绑。
戚沨再次开口,这样说道:“心理学上有一个概念叫‘自我凝视’。”
罗斐看过来。
戚沨继续道:“简单来说就是将自己变成了‘他人’,时刻用挑剔、针对、批判、审视的标准去无限放大自己身上的‘问题’。这样做,就等于将自身客体化,会逐渐失去自我。”
接下来几分钟罗斐全程没有开口,一直都是戚沨在说。
她的语气听上去就像是在闲话家常,说的不像是自己。
“网上那些批判、猜测、无中生有,就是他人凝视的一种延伸。大众希望警察是完美的,而完美的标准则是剔除掉所有人性。过于爱美的人连自己身上有颗痣都无法接受,执着于第一名的人,拿了第二名会彻夜失眠,自我怀疑是不是不够努力。现在有这么多人‘凝视’着我,说实话在看到舆论蜂拥的第一时间,我心里也有过问号。但我问的不是‘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失职了’,而是‘为什么’。”
高辉的尸检不是戚沨做的,但戚沨在后来听到张法医说,高辉身上连一颗痣、一块胎记都没有。
从基因上说,当然不可能是高辉“毫无瑕疵”地出生,只可能是后天通过医美手段消除。
一个行为,反映的是心理动机。
高辉一直活在他人的目光之下,她也需要粉丝们的“目光”来营生,渐渐的她就将他人的评价视为作为的标准。
可那些标准是多样的,有的还自相矛盾,不可能面面俱到。
再加上杀害程朵那件事,令高辉的陷入了长达十五年的恐慌和担惊受怕,这也是她后来被确诊焦虑、抑郁的主要原因。
一个人完全客体化是什么样呢,他是不是需要依赖一个或是一群主体,将他们的批评当做金科玉律一般那样活着?
说白了就是过于在意他人目光。
更病态的是,当自己也成为“他人”,时刻用自我凝视去审视自己时,就会形成一种反复无常、永无止境的内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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