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任雅馨不懂,换一个人也未必懂,大概只会觉得是戚沨较真儿。
换做以前,戚沨一定点到为止,但现在母女嫌隙已除,她反倒愿意多讲讲:“我所说的‘工具’价值,就是指我在社会和工作中的含金量,比如我的前途还不错,我有望继续升职,我拿过二等功等等。但这些和交往、婚姻完全是两码事,不应该作为择偶标准,还是排在首要位置。那他和我在一起,到底是奔着我的职位、功劳,还是因为看重我这个人?”
人就是这样矛盾。
她对自己有要求,以自己的成绩和功劳为荣,却又不希望在他人眼中,这些外在的东西完全覆盖掉她这个人。
人都有好的时候,也都有走下坡路的阶段,当有一天这些外在价值不再发光时,那么是否就意味着她这个“工具”也就没用了?
再者,将一个人视为“工具”的目的又是什么?是说出去当谈资更有面子,还是希望在关键时刻这些外在价值更能够发挥效用?
将人的属性完全忽视,只看到他身上的“光环”,这是一种将人完全客体化的表现。
从这个角度看,罗斐是非常实际、功利的。
可同样的事,罗斐就不会对苗晴天做。
无论苗晴天变成什么样,有什么样的学历,病到哪步田地,哪怕是变成“废人”,罗斐都不会将她视为“工具”——戚沨就是看清了这一点。
只不过这么复杂的解释,她很难对任雅馨讲清楚,更不会和罗斐争辩。
反正只要她自己看明白就够了,并不需要因此自我怀疑,或是去控诉不公。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你无法决定他人如何看你,却能决定改变自己的去留。
其实从苗晴天的角度看,罗斐是非常完美的,有人情味儿,聪明有头脑,念旧,重感情,但苗晴天不知道任何“完美”都是因人而异的。
再说任雅馨,她已经不像是原来那样凡事都会挑剔戚沨的错,她琢磨了好一会儿,说:“我还是不太明白,不过既然是你都想清楚了,那就一定没错。你考虑事情比我和你小姨都周到得多。那个男人再好,没缘分也要不得。等缘分到了,还会有更适合你的。”
戚沨点了下头。
就在这时,主治医生笑着进来了,先是询问任雅馨今天的基本情况,又嘱咐了几句,随即示意戚沨去他的办公室看一下报告。
戚沨心里跟明镜似得,没有急着走,切好了水果,打了一壶热水放在桌子上,等任雅馨躺下了才离开病房。
……
另一边,张广自认杀害高云德一案的疑点,在这天下午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
审讯室里,江进对陈德说道:“听张广和黄启胜说,高云德倒在地上后,你曾经去探过他的鼻息和脉搏,对吗?”
陈德点头:“对……他当时已经没了呼吸。”
“那脉搏呢,也没了?”
“也没了,反正我没摸到……”
江进不紧不慢地拿出一份报告摆在陈德面前:“可据我们的鉴定结果,张广当时用的酒瓶子,并不是打死高云德的真正凶器。也就是说,在高云德的后脑遭到第一次重击时,他还没有死。可黄启胜和张广都以为他死了,是因为你隐瞒了他还活着的事实。”
陈德一下子呆住了,但这种呆却又不像是毫不知情,更像是惊讶于鉴定技术的先进。
陈德并不是很懂法,那报告他也没仔细看,从根儿上就没有怀疑这是江进在给他下套。
“我……我发誓,我当时真的什么都没摸到……”
江进相信陈德可能是因为太过紧张而没有摸到高云德的脉搏,加上高云德当时短暂停止呼吸,误导了陈德。
可不管怎么样,高云德还是死了,而他们要找的就是真正的凶手。
“实话告诉你吧,黄启胜那边已经都招了。”江进说。
陈德懵了:“招……他招什么了?”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黄启胜说的一定是对他极为不利的话。
江进说:“高云德根本就不是张广杀害的,是你说高云德死了,然后你们俩就当着高云德的面密谋了一些事,刚好让高云德全都听到了。你们发现高云德醒过来且要逃跑,于是你就捡起真正的凶器,给了他致命一击。”
“他说谎!我没有!”陈德激动地叫起来,脸都红了,“分明是他砸的高云德!对,是他砸的!将尸体扔到水渠里也是他的主意!”
江进去很平静,示意陈德冷静,然后问:“你有证据吗?”
同样的问题也问过黄启胜。
“我……我……”陈德快速回忆着,却什么都拿不出来,“我为什么要杀他,我和他无冤无仇……”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无论是你、黄启胜还是张广,都和高云德的死有关。”江进说,“黄启胜也说人不是他杀的,可当时只有你们两个在屋里,是谁你们心知肚明。无论是后面的审讯,还是将来上了法庭,你们的证词都需要证据支持,谁先拿出来,法官就会更相信谁。”
“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啊……”陈德彻底慌了,眼瞅着快要哭出来,“如果法官相信了他,我会怎么样?会不会是死……”
那两个字陈德实在说不出口。
江进只是轻轻一叹:“不好说,总之不乐观,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事实上,高云德案走到这一步,可以说是缺乏关键性证据。
凶器早就被处理掉了,第一案发现场也早就推平,而唯一的“证人”张广当时正在屋外和任雅珍打电话。
到了法庭上,就是看黄启胜和陈德的证词谁更圆得起来,谁的嫌疑更大,否则就是各打五十大板。
然而即便确定了他们之中动手的那一个,另一个也不会轻判。
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张广并非是真凶,算是背锅,但也有故意伤人和处理尸体的责任。
可就因为张广的犯罪程度减轻了,因他而牵连在内的任雅珍也会跟着减轻责任。
经过一轮审讯,江进在回专案小组的路上,拿出手机快速打了一条微信:“高云德的案子,张广并不是需要负主责的那个,事实清楚,没有争议。”
这话已经暗示得非常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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