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因为那时的调查,基本可以推断出,刘豫贩卖的“汽水”是在高辉男朋友手里掉包的。
刘豫对高辉的男朋友是这样形容的:“长得帅,个子挺高,瞅着斯文,像是个文化人。”
听上去和罗斐也算吻合。
至于罗斐……
戚沨记得很清楚,当他们发现罗斐和高辉早就认识时,江进曾询问过罗斐——那天戚沨也在场,而且负责做记录。
江进提到高辉杀害程朵还有一个“共犯”,罗斐明显有一点惊讶,还反问基于什么证据确定有共犯。
随即江进又提到“致命毒剂”,罗斐的惊讶又有了微妙的转变,不只是震惊,还有一些快速闪过的情绪。
就好像……好像他一下子猜到了什么,而那些东西是他们警方不知道的。
想到这里,戚沨问:“你还记不记得江警官曾询问过你,关于高辉杀害程朵的经过,以及高辉找你咨询法律意见的详情?”
罗斐看过来:“记得。”
“当时是你提供了一个证人,名叫刘豫。我们也去问过他,从他那里掌握了一些线索和证据,现在基本可以肯定,是高辉当时的男朋友找刘豫买了一种外号‘汽水’的新型毒品,在交给高辉之前调换成高浓度毒剂。而高辉就那样毫不知情地将毒剂注射给程朵,导致程朵死亡。”
这话落地,审讯室里片刻静谧。
直到罗斐问:“你的意思,毒剂是我给高辉的?”
夏正将话接过来:“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那时候你和高辉正在交往。”
罗斐冷静道:“那这也不能证明毒剂就是我给的。也许中间还有其他人经手,也许毒剂就是刘豫提供的,也许高辉还同时和其他人交往。任何案件都要经历排他环节,你们还没有排除其他可能性,怎么就认定是我?”
戚沨没有半点表情,一开口就问出了经典的那句:“你说不是你,有证据吗?”
证有不证无,这样的问题她几乎没有提过,她自己也曾对罗斐说过,这是一些执法人员故意刁难嫌疑人的手段。
罗斐看过来,不禁冷笑:“你是让我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提供证据?说我做过的是你们,应该拿出证据的也是你们,而不是我。”
随即不等戚沨开口,他又看向夏正:“请问夏警官,你的上司有没有报备?今天的审问确定合法、规范吗?由于我和她之间曾有一些感情纠葛,闹得有点不愉快,所以我有理由怀疑她有公报私仇的嫌疑。就比如说刚才的问题,就纯属刁难人,是审讯陷阱。如果我不是刑辩律师,就会中了自证清白的圈套,极有可能会被诬陷。”
不提罗斐的冷嘲热讽,戚沨会有此一问,连夏正都感到意外。
戚沨看上去却很平静,既没有被罗斐的指责激得恼羞成怒,也没有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做遮掩,她只是继续道:“在高辉被男朋友杀害程朵之后,她还以为程朵是因为高浓度的毒品而亡,根本不知道那是毒剂。事实上就连后来赶来善后的高云德都未必清楚,反而是高辉男朋友叫来的另外一位‘长辈’,对针筒里的东西非常熟悉。正是他提议将程朵的尸体埋在地基当中,这也是最有效能阻断毒素扩散的手段。而你的这位长辈不是别人,正是徐奕儒。我说得对吗?”
戚沨话音刚落,罗斐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我还是那句话,你有证据吗?刚才在我家里,民警上门的时候徐老师就在现场,如果你们真有证据,拿来的应该是逮捕令,会将我们一起抓捕。可那几位民警说的是,请我接受调查。我来这里唯一要解释的事,就是那晚我的行踪,十几年前的事根本与我无关,更牵扯不到徐老师。”
不得不说,在戚沨“明知故犯”地问出那个问题之后,罗斐的情绪已有波动。
这丝波动或许尚在他自认的控制范围内,而看在夏正眼中,却有一种即将暴雷的感觉。
夏正用余光瞄向戚沨,仿佛明白了什么——自证清白是罗斐非常反感的讯问方式,而徐奕儒就是另一个软肋。
到底是相识多年,戚沨一眼就抓住对方的七寸。
只听戚沨轻描淡写说:“我要提醒你,你只能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他人的你保证不了。至于你要的证据,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徐奕儒已经投案自首了,就在半个小时以前。”
这完全是罗斐意料之外的事,他之前所有的“理直气壮”都在这一刻被拦腰斩断,眼里还闪过一瞬间的怔忪。
过了好几秒,罗斐才眨了一下眼,说:“你是在诈我。”
“我没必要这么做。”戚沨说,“现在机会在你手中,你可以选择先一步供出对方的罪行,也可以继续包庇。可一旦我们开展对徐奕儒的讯问调查,让他先一步道出你的罪刑,你可就被动了。立功的机会并不多,坦白从宽有利于你将来的刑期,这你都是知道的。”
罗斐没接话,只是笑了一下。
他不会说“徐老师不会这么做的”,或者是“你是在挑拨离间”,此时说什么都毫无意义,唯有保持沉默才有可能将利益最大化。
戚沨当然没想过仅凭几句话就套出内情,在她看来,目前只是铺垫到第三层,还需要继续催化。
她低头翻看了几页档案,随即问:“毒剂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徐奕儒给你的?就证据来看,他应该给了你最少两支。一支你和高辉用来毒杀程朵,另一支保存到五年前,你用它杀害了周岩警官。是不是这样?”
几秒的安静,罗斐吸了口气,回道:“沙|林有非常高的致死率。如果真是我做的,我不会将一整支毒剂都用在一个人身上,那样太浪费了。还有,无论你们指证我或者徐老师,都要拿出直接证据证明我们和这玩意儿有关。我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渠道是什么?哪怕是自己做的,也需要原材料和大量精密仪器,以及一间足够规格的实验室。请问这些你们都找到了吗?”
罗斐这番话直接切入重点,而他笃定的语气也仿佛料定了专案小组什么都没找到,大概是已经走到一个缺乏客观证据的死巷了,只能从口供上来找突破口。
戚沨抬了下眼,冰冷的目光中却透出一丝笑意。
她和罗斐就那样对视着,直到她开口,语气极轻地问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毒剂就是沙|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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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红包继续
第195章“还是你了解罗斐。”……
戚沨真的是极少有机会在罗斐脸上看到这种惊慌失措,那是一种明明就快要崩了,却还在强作镇定的矛盾感。
他之所以能稳住,是因为一贯的人设和处事风格。而事实上,他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这次是真的被抓到了。
现实生活不是游戏世界,不可以存档、读档再来一次,何况审讯是全程录像的。
不过罗斐的反应也算迅速:“我记得高辉刚走后不久,江警官就找我谈过一次,还让我的前东家提供公司的监控视频。那次江警官就提到程朵案,和高辉用毒剂杀害程朵的过程——我是那次听他提到的沙|林。”
戚沨看了他一眼,十分平静:“那天我也在场,询问室也有监控。刚好那段监控我提前留存了,你需要重头看一眼帮你回忆过程吗?”
言下之意,就是江进根本没提过“沙|林”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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