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之也正身上不自在,他虽隐了身份在外求学,到底是侯门公子,白日那么冻在车外,自己也正七晕八素咳嗽流涕。
强撑着起来吩咐人去请郎中,潘柳儿那边还未曾如何,倒是他自己先病倒了。
次日勉强睁开眼,便见姑娘婢子守在床前,这一夜竟是潘柳儿不顾病体衣不解带亲自照看。姑娘两眼哭得红肿,口口声声不尽感激,累他受寒实在过意不去。
宋泽之便是再迟钝单纯,也知道继续相处下去不妥。
待稍有精神后,便悄声命人再去租车。
当日傍晚,从人进来回话,说车已有了,宋泽之见租来的车马不及自己那辆条件好,想到姑娘家身子骨柔弱,又在病中,一时心软,便决定将自己的马车留给潘氏主仆,自己当日便要乘新车离去。
不知如何惊动了潘柳儿,姑娘泪眼婆娑,问他是不是嫌自己拖累。
宋泽之向来是个温润和气的性子,那些狠心疏离的话不忍出口。
潘柳儿外表柔弱,却是个硬气性子,当即便赌气要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大雪封山,冰冻十里,处处是要命的绝境。
风雪里宋泽之慌忙乘车追着出走的人。
就在岭子里头迷了路。
接着就是祝琰知道的那段,山匪劫车绑人,宋泽之又一回舍身救美……
宋洹之披着袍子倚靠在床头,眉眼阴沉,嘴角噙了抹冷笑。
“那贼窟是个旧寨,原先闹的匪早给官府剿完,这些人虚张声势闹的阵仗大,当日我不过带着‘两支’人过去,不足十数,就吓的他们落荒而逃。”
“人在岭子外陆续搜着,供状上说,受人使钱雇佣,要吓一吓某对‘鸳鸯’,出一口恶气。”
“至于对方是什么人,约定在哪儿交付余数,竟是半点不知情。”
宋洹之给气得笑了。
“这么蠢的局,只有他这个呆子会钻进去给人算计!”
祝琰幽幽叹了声,伏在枕上低声道:“三叔这样的性子,对许妹妹来说,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为人热忱温良,乐善好施,怜贫惜弱,本是优点。
可若是对谁都毫无保留、一般无二的好,那做他的妻子,与外面的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宋洹之侧眸凝视她的脸。
听她怅然道:“若许妹妹得到的,和外头的柳姑娘、翠姑娘都没两样,何苦要成婚呢?其他的姑娘什么都不必付出,只要示弱求援,说几句婉转动人的话,也一样能得他体贴温言、舍命相护。”
宋洹之只觉心内某处,仿佛被触动了一下。
祝琰缓缓闭上眼睛,倦意袭来,她换个姿势,转身窝进被子里。
宋洹之俯身贴近她,伸指摩挲她的头发。
“阿琰,我待你与旁人是不同的。”
饶是他的声音很低,但距离这样近,又如何能听不清呢?
祝琰闭着眼眸没有动。
但身上裹着的锦被似乎绷紧了些许。
宋洹之捧住她的脸颊,在她唇上浅浅啄着。
“你是我唯一动心过的女子。”
“也是……”
后面的话,含糊在唇齿间,听不见了。
他隔着被子拍拍她的肩,柔声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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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琰晨起便有些鼻塞,脑袋阵阵发昏,在屋子里烤着炭裹着袄子还觉发冷。管事娘子们来回话的时候,均瞧见她脸色不大好。
“二奶奶别是着了寒吧?抓紧喊郎中来瞧一瞧,吃两副药培着,马上就年节了,到时候街上药堂几日不开门儿,没处抓药。”
张嬷嬷昨晚睡得早,清早听见几个丫头嘀咕清早收拾净室,就有点儿心里发窒。
小夫妻俩年纪轻,守丧半载又遇上小月子,这些时日好不容易亲近点儿,原该替他们高兴。但毕竟是寒冬腊月,泡水里头那么久,一出来见风可不要着寒?
宋洹之是半句也说不得的性子,她心中思忖,是不是跟二奶奶私下提点两句。
抬眼见祝琰端庄沉静地饮着茶,眸光落在管事奉上来的礼单子上,正凝神细细的看。
瞧见一处不妥当的地方,开口温声提示那婆子,“嬷嬷忘了,还是你昨日报我,说库里的金宝地余数不足,要从礼单里头划去。别处倒都改了,只这处还同昨日一样写法。”
那婆子觑眼一瞧,当即拊掌自责起来:“瞧我真是老糊涂了,亏得奶奶瞧的细,否则,去哪儿匀八匹现成金宝地做礼?”
祝琰在上用朱砂点了一笔,依旧还给她由她去改。
转身又对着另一个婆子呈上来的礼单细看。
张嬷嬷这多半年在她身边,瞧着她一路走过来。当家理事,吃亏在她经验不足,闺中没受教引,起步吃力了点。可长处也明显,年轻机灵,脑子活,记性好,又肯钻研。
如今底下管事的婆子在她面前,轻易不敢胡乱卖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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