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对这一世的温露白说的,又像是对上一世的师尊说的。
温露白举起戒尺,却并没有打下来,他只是把它丢进月行之左手中,言道:“算了。你起来吧。”
说完,他转身进了室内,低低咳了两声,月行之有点担心温露白,但师尊叫他起来,却没叫温暖起来,那他还是陪温暖跪着吧,谁让他们有“兄弟之盟”呢。
温暖还没反应过来,糯糯的声音带着抽噎:“这……这就完了?”
月行之望着手里那把乌黑的戒尺,出神半晌,才说:“这次虽然算了,你以后也确实要谨慎小心些,做父母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这没有错。”
温暖没有应答,不知道他是心中有愧了,还是又顺着温露白的话,想起了他那从未见过的娘亲,抽泣的声音更大了些,这次是真的哭了。
月行之看了还怪心疼的,他拉过温暖,揽着他的肩,用袖子擦掉小孩儿的眼泪:“别哭了,风吹了脸疼。”
温暖靠在他怀里,缓着气说:“……不过,你还真别说,我爹对你,确实不一样,对你比对我,都要好了……”
月行之尴尬地笑笑,他一点也不想讨论这个,马上转移话题:“景阳宗那徐宗主,是不是来看过你?”
“是啊,”温暖道,“我爹回来之前,他来过,还教我一见我爹,要先认错,态度要好,哭个几声能管用。”
“……”原来是有人教的。
“他和你们常有来往?”
“是啊,”一说起徐循之,温暖似乎开心了些,“从我记事起,一年总要见他几回,逢年过节,他总来看我,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
月行之十五年前叛出景阳宗,没过多久,徐循之就临危受命,当了宗主,月行之统御妖魔的那些年,没听闻徐循之与温露白有超越常例的交往,倒是有了温暖之后,徐循之与温家就亲厚起来了,难道是温暖这孩子与徐循之有关?
“还有,我看徐宗主的左手,似乎有点奇怪,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月行之又问。
“他没有左手,我也是听说的,”温暖压低了声音,“……说是他受过伤,断了手,他现在的左手,是凌霄宗安老宗主用‘不了玉’给他接的,‘不了玉’是稀世罕有的神玉,那接出来的手灵巧自如,就是看着吧,有点不像真的。”
月行之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这怎么就没有左手了呢?
看来这些年,他这亲弟弟的故事和事故也一样不少啊。
温暖已经从悲伤的情绪中完全缓过来了,扭来扭去拍打在他们两人身边飞舞的蚊子,这会儿起了风,屋檐下挂着的防鸟雀的护花铃,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
“爹要让我们跪到什么时候?”温暖揉着酸痛的膝盖,“我肚子都饿了。”
月行之叹道:“今晚怕是没人给我们做饭了。”
岂料他说完这话没一会儿,就听屋内传来温露白的声音:“滚进来吃饭!”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笑了,循着饭菜的香味,连滚带爬地进了屋。
……
虽然还肯给他们做饭,但温露白显然没有完全原谅他们,吃饭的时候,他不搭理他们两个,吃完饭,更是一言不发出门去了。
月行之和温暖倒是都很淡定,最起码在这方面,他们俩都了解温露白,以温露白的超然心性,生气一般不会超过一个晚上。
不管怎么说,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白天把师尊气到了,晚上再去爬床就有点厚颜无耻了,月行之决定和温暖好好睡一晚,哪儿也不去了。但可惜,离开温露白,他睡得又不好了,迷迷糊糊间做了许多梦。
他梦见自己生了个孩子,怀胎十日、剖腹而生,养到七八岁就送到太阴宗拜温露白为师,孩子犯了错,被罚跪在小花筑廊下……
后来跪着的孩子长大了,又从一个变成两个,竟是他和莫知难,莫知难犯了个大错,他念在师弟年纪小身体弱,就替师弟顶包受罚,温露白早就看出他们这些小伎俩,于是格外生气,这次师尊没有留情,啪啪几下就把他的手心打得肿了好高,他忍着眼泪一声没吭,莫知难跪在身后瑟瑟发抖。
后来又梦见了藏雪谷,那地方终年大雪飞扬,他伤痕累累,手腕脚腕手肘和膝盖关节,已经被八枚噬魂楔死死钉在雪地上,他的血汩汩流淌,将身下落雪融成微微发烫的血泥,模糊的视线中,一个人朝他走近,手中握着最后一枚噬魂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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