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露白偏头,用一个吻回应了他。
两人缠绵拥吻,在小花筑桂花香气飘荡的时节,这个吻显得格外香甜。
到傍晚,月行之在小菜园里摘了几样?喜欢的蔬菜,又撸了些桂花交给温露白,帮他打下手,做了几道家常菜还有月饼、桂花糕,连同?水果、米酒一起摆在了院中?石桌上。
温暖已经做完功课在桌旁等着吃了,小孩子不肯好好坐着,跪在石凳上,果盘刚上桌,就迫不及待拿走一个大石榴,掰开来?,直接把满满的石榴籽往嘴里塞。
红色的汁水满溢,弄脏了手和嘴,但温露白这两天心情好,懒得和他计较,一句训斥的话也没?有说。
一家三口,坐定,开席,天上明月正圆。
原本中?秋家宴,温露白是?叫了袁思齐和季慕一起来?的,但袁思齐借口要和宗门弟子一起过节,婉拒了,季慕更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在看师尊和师弟卿卿我我,还是?和师兄一起走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感?觉师兄还是?不太能接受我们的事。”月行之一边倒酒,一边轻轻叹息。
“也许吧,”温露白从月行之手里拿了一杯酒,“给他些时间,他会想通的。”
他们回到小花筑那天晚些时候,温露白又将袁思齐和季慕叫到身边,将此次去摩罗谷经过之事都知?会了他们,包括月行之复活之事,温露白也简略说了,只是?略去那个复生的具体方法。
至于两人之间的关系,温露白也隐晦提了,袁思齐和季慕都不傻,即便师尊不提,他们也不是?看不出来?。
季慕倒还好,不但能接受甚至还觉得惊喜,袁思齐就不一样?了,温露白不仅是?他师尊,也是?将他养大的、堪比父亲的人,这一下和自己师弟搞到一起,对?他一向保守而?稳定的人生观念产生了不小的冲击。
如果月行之仅仅是?那只被月华仙尊捡回来?的狐妖,那袁思齐现在肯定已经坐在石桌旁,一边叹气一边和他俩商量什么时候正经摆酒成亲了。
但现在,小狐狸竟是?他死去多年?的师弟,不仅把师尊勾搭走了,就连他看着长大的阿暖竟也是?师弟生的……
他震惊而?又困惑,想不通的事情很多,而?最诧异的,是?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好上的?难道小花筑做师徒那三年?就有苗头了?他当?时懵懂以为莫知?难或许喜欢月行之,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真正觊觎着阿月的,是?他那高贵冷艳的师尊。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一样?,身边的人已经爱得死去活来?了,他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袁宗主在和弟子们同?贺中?秋的时候,对?明月,举酒杯,不无悲怆地自言自语道。
袁宗主什么时候能想通暂且不论?,同?一轮明月下,温暖不得不看着自己的两位至亲在眼前浓情蜜意。
月行之和温露白四目含情对?望,笑着碰了一杯酒,酒杯一触即分的瞬间,月行之眼睛一亮,起身手臂一展,环住了温露白举着杯的小臂,软软道:“师尊,喝个交杯酒。”
“你呀……”温露白淡淡一笑,似乎拿他没?办法,配合地俯过身去,几乎与他脸颊相贴,两个人一起仰头、举杯,喝光了杯中酒。
温暖张大了嘴巴,露出一嘴鲜红似血的石榴汁,含糊说道:“你们当我不存在吗?”
月行之好像终于想起了他,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吃你的。”
喝了交杯酒,月行之心满意足地坐回去,他脸颊泛红,满面笑意,香醇的米酒让他思绪轻飘,游离的目光望向桌面那碟桂花糕,不由得想起许多年?前,他、袁思齐、莫知?难,也和师尊一起过过中?秋节。
那天,他偷溜下山去买了桂花糕,晚饭时赶回来?,放在了师尊做的菜中?间。
那时候温露白很少下厨,过节了才做一次,当?他端着最后出炉的桂花糕出来?的时候,看见桌上已经放着一碟更加精致的,眉目间不易察觉地一黯:“阿月,这是?你下山去买的吗?”
月行之当?然不会承认他又偷跑下山了,便随口扯谎道:“没?有。是?今日下山办事的师姐买回来?送给我的。”
温露白没?说什么,默默把他自己做的那一份放到一边去了。
“哪个师姐?”莫知?难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边伸手去拿桂花糕,一边好奇问道。
“呵呵,反正你也不认识。”月行之又夹了一块塞给他,塞得他满嘴都是?甜糯的糕点,说不出话,只能支支吾吾地笑。
袁思齐在一旁帮着温露白摆碗摆筷子,气道:“别闹了,快吃饭了,也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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