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神识紧紧锁定炉内,不敢有丝毫松懈。他“看”到,那块经过一次提纯的黑铁锭,在这股更强的力量作用下,开始了进一步的分解,这一次不仅仅是物理结构的改变,似乎其物质本源中蕴含的那一丝极其微弱的“金性”法则碎片,被那造化之力一丝丝地抽取、剥离出来。而那一小捧看似普通的泥土,则仿佛被注入了某种奇异的活力,其中那点微弱的生机被气运之力千百倍地放大、激活,并与那被抽取出的“金性”法则碎片开始产生剧烈的碰撞、排斥,最终又在那强大的熔炉之力强制下,艰难地交织、渗透、尝试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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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能生金,金亦能固土。这两种看似属性迥异、毫不相干的物质,在磅礴气运之力的催化与熔炉规则的强制调和下,竟产生了一种违背常理却又暗合大道的奇妙相生关系。炉内光华剧烈流转,色彩变幻不定,时而呈现出大地般的厚重土黄,时而迸发出金属特有的冷冽光泽,时而两者疯狂交织,化作一片混沌未明、仿佛天地初开时的奇异色泽。
这个过程比第一次漫长了许多,也显得更加不稳定,如同在走钢丝,随时可能失衡坠落。林凡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十点气运值所化的力量在飞速消耗,如同燃烧的蜡烛,推动着合成向着某个未知的、可能更高层次的方向艰难迈进,但似乎始终差了一口最关键的气,无法完成那最终的、决定性的质变与跃迁。
就在那气运之力即将消耗殆尽,炉内光华开始剧烈摇曳、明灭不定,整个合成过程眼看就要因为能量不足而失败、彻底溃散之际,那取自不知活了多少岁月的老槐树根下的泥土中,一丝极其隐晦、几乎无法被感知的、源自老槐树漫长生命积累沉淀下的“木性”生机(木克土,亦能疏土生土),如同在绝境中亮起的最后一点星火,猛地介入到那僵持的土金平衡之中!
就是这一点微弱的“木性”生机,成了压垮平衡的最后一根稻草,或者说,是贯通瓶颈的最后一道桥梁!
嗡——!
熔炉虚影发出一声低沉而满足的震鸣,仿佛饱餐后的巨兽。所有光华瞬间向内收敛,如同长鲸吸水,尽数归于炉内那一点。
“叮!合成完成。获得:劣质的息壤(残片)。”
一块仅有成人指甲盖大小,颜色暗黄中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褐纹,表面布满了极其细微、仿佛天然形成的玄奥孔洞,触手温润如玉,并散发着一股虽然极其微弱、却真实不虚、蕴含着大地生机与造化之意的土属性波动的泥块,静静地、带着些许余温,躺在了林凡的掌心。
“息壤?!”即便以林凡历经两世轮回、见识过诸多风浪奇事的心性,此刻也忍不住心头剧震,呼吸都为之一滞!这可是华夏上古神话传说中,女娲大神抟土造人、大禹之父鲧用以治理滔天洪水的先天神土!传说中能自行生长,永不耗减,蕴藏无限生机,是孕育万物之母,是造化之根源!
他强压下几乎要翻涌而出的激动狂喜,立刻以全部心神仔细感知这块所谓的“劣质的息壤(残片)”。没错,其中确实蕴含着一丝真实不虚的“息壤”概念特质与那独特的造化生机之意,但这股气息太微弱了,微弱得像狂风中的一点残烛之火,像浩瀚沙漠中的一粒金沙。别说像传说中那样瞬间化作百里堤坝、千丈山峦,就是让它自行长大一圈、增重一分,恐怕都需要吞噬海量的土属性天材地宝或大地龙脉之气,而这对于目前身无长物、困于边陲小寨的林凡来说,无疑是痴人说梦。它现在最大的实际作用,或许就是用来种植一些对土壤环境要求极为苛刻的灵草仙葩,能略微提升其成活率与生长速度,但效果也绝对有限得很。
“果然,前缀是‘劣质的’和‘残片’……名不虚传。”林凡从最初的震撼中恢复,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但眼神深处却并无多少气馁,反而闪烁着更加明亮和深邃的思索光芒,“十点气运值,加上一块凡铁和一捧凡土,竟然真的能合成出带有一丝‘息壤’概念和真实特性的物品!哪怕只是最低劣的残片,也足以证明这‘因果熔炉’的潜力和其背后所代表的规则层级,恐怕远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怖和惊人!若是未来,我能投入更高品质的先天材料、五行精华,再辅以海量的气运值进行驱动,是否真的有机会……合成出哪怕一小块真正的、具备成长性的先天息壤?”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同野草般在他心中疯狂滋长。他将这块看似不起眼的小泥块,视为瑰宝般,用一块身上撕下的最干净的软布里三层外三层地小心包裹好,这才郑重地放入怀中,贴身收藏。这东西目前看似鸡肋,食之无味,但其代表的“概念”和那丝真实的造化生机,或许在未来某个特定时刻、某种特殊情境下,能起到意想不到的、甚至是逆转乾坤的关键作用!
还剩下最后十点气运值。林凡毫不犹豫地停止了继续合成的念头。两次尝试,一成一稳,已经让他对“因果熔炉”的基本机制、消耗与产出的概率关系,有了初步的、却是极其宝贵的认知。剩下的这十点气运值,必须作为战略储备留作备用。无论是用于在生死关头再次催动“寂灭指”搏取一线生机,还是应对其他无法预料的突发状况,都比继续投入这充满不确定性的合成赌博要来得稳妥和明智。
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自身的恢复与修炼上。借助从萧辰那里持续“蹭”来的、关于《九转混沌诀》的零星运功感悟与突破瓶颈的经验碎片,他开始更加大胆地、却又如履薄冰般地微调自身《基础导引术》的能量运行细节路径。虽然每一次调整带来的效率提升都微乎其微,可能只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但修行之路本就是积跬步以至千里。更重要的是,这个过程让他对混沌能量的本质特性、对自身灵躯的契合方式,有了更深一层的、源自实践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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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中的混沌能量,依旧如同隔着毛玻璃般难以清晰捕捉和高效汲取,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感,在感悟碎片的指引下,似乎变得比之前稍微清晰、稳定了那么一丝。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如同利剑般刺破厚重的夜雾,将淡金色的光辉洒向历经劫难、尚在沉睡的黑山寨时,短暂的宁静再次被骤然响起的、清脆而急促的马蹄声以及一声充满不容置疑意味的嘹亮呼喝打破。
“黑山寨管事的,出来回话!”
只见一匹神骏非凡、通体乌黑唯有四蹄雪白的“乌云盖雪”骏马,踏着轻快而富有韵律的碎步,径直冲入了山寨中央的广场。马背上端坐着一名年约三十、面容冷峻如刀削斧劈、眼神锐利如鹰隼的武者。他身穿一套裁剪合体的黑色皮质轻甲,边缘以暗银线绣着云纹,腰间挎着一柄造型古朴、鞘上镶嵌着三颗绿豆大小墨玉的连鞘长刀。其身上自然散发出的气息凝练而逼人,赫然达到了真气境三重天左右的层次!这等实力,在这偏远的黑山寨,已足以形成压倒性的威慑,令人不敢直视。
老寨主石坚显然早已被惊动,在两名身材魁梧的儿子一左一右搀扶下,急匆匆从最大的那间木屋中走出,脸上堆满了恭敬与难以掩饰的忐忑不安,快步上前,隔着几步远便拱手躬身道:“小老儿黑山寨寨主石坚,不知上使大人驾临,有失远迎,万望上使恕罪!恕罪!”
那信使并未下马,只是居高临下地、用那双冰冷的眸子淡淡地瞥了老寨主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算是回应。他随手从怀中取出一枚巴掌大小、通体黝黑、似铁非铁似木非木、入手极为沉甸的令牌,令牌正面以刚劲笔法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征”字,背面则浮雕着一座巍峨险峻、云雾缭绕的山峰图案,正是这方圆千里之内绝对统治者——黑山城的标志。
“奉黑山城城主,赵天龙大人金谕!”信使的声音洪亮如钟,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确保每一个被惊醒、正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的寨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三个月后,于黑山城中央演武场,举行五年一度的‘秋狩大比’!城主有令,辖下所有登记在册的村、寨、部落,需无条件派遣至少三名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周岁的青年才俊参比!不得有误!”
此言一出,原本还有些懵懂的广场上,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嗡嗡议论声。
信使对下方的骚动恍若未闻,继续面无表情地朗声宣布:“大比优胜者,不仅可获得城主府颁发的丰厚赏金、丹药,更有极大机会入选城主府直属亲卫队,得授高深武学传承!表现尤为优异、天赋卓绝者,甚至可能得到城主大人亲自指点,或赐下珍贵修炼资源!此外——”他话音一顿,目光如电扫过全场,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意味,“此次大比各寨代表的最终成绩排名,将直接关乎明年该寨需向城主府上缴的年度供奉份额!成绩位列前茅者,供奉可视情况减半!成绩垫底者,供奉翻倍!”
他再次刻意停顿,让这残酷的规则在每个人心中沉淀、发酵,然后才用更加冷硬的语气补充道:“若有村寨逾期不至,或胆敢无人参选者,视同公然藐视城主府权威!立刻剥夺其于黑风山脉外围的一切狩猎、采集权利,并且年度供奉额度,提升至三倍!尔等……可都听明白了?!”
这最后一句,已是带着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威胁与杀伐之气。
老寨主石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接过那枚仿佛有千钧之重的黑色令牌,只觉得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头发慌。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头的腥甜感,深深躬身,声音干涩地回道:“黑……黑山寨,领命。定当……定当按时选派合适子弟,参与大比。”
“哼,最好如此。莫要自误!”信使冷哼一声,不再多看一眼这群在他眼中与蝼蚁无异的山野之民,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在一阵清脆而急促的马蹄声中,绝尘而去,只留下漫天飞扬的尘土和满山寨死寂之后、骤然爆发的、如同炸开了锅般的各种声音。
“秋狩大比!天呐,这可是真正鲤鱼跳龙门、一步登天的机会啊!”
“进入城主府亲卫队?还能得到城主大人的亲自指点?这……这可是我们这些平民子弟几辈子都不敢想的天大造化!”
“供奉减半?要是真能成,我们寨子明年就能喘口气,娃娃们也能多吃几顿饱饭了!”
“说得倒轻巧!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我们寨子里这些年轻人都是什么水平?石虎算是最强的了吧?也才刚摸到真气境的门槛,连一重天都没稳固!拿去跟黑山城那些大家族、大门派精心培养的子弟比?那不是去扬名立万,那是去送死,去给人当垫脚石!”
“就是!我二舅家的表侄去年去过城里,回来说往年大比,哪次不是伤残累累,甚至当场死亡的都有!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机会,把寨子里最好的后生搭进去,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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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不去的话供奉翻倍,甚至三倍!我们拿什么去交?砸锅卖铁也凑不齐啊!到时候城主府的执法队下来,我们还有活路吗?”
“这……这分明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
兴奋、憧憬、恐惧、绝望、愤怒……各种各样的情绪在人群中激烈地交织、碰撞、发酵。老寨主石坚死死握着手中那枚冰冷的征令,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脸上深刻的皱纹仿佛在这一刻又加深了许多,如同干涸土地上的裂痕。他何尝不知道寨中年轻人的真实实力?参与大比,希望何其渺茫!但城主府的命令,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冰冷而残酷,不容你有丝毫违逆!
林凡自始至终都站在人群的最外围,身体依靠在一棵老树的阴影下,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如同一个彻底的局外人。黑山城……这个苍茫大陆边陲区域的绝对权力中心,终于以这样一种霸道而直接的方式,正式进入他的视野,不容回避。
“秋狩大比……功法武技……修炼资源……”这几个关键词在他心中反复回响、碰撞。这对于急需突破资源、迫切需要了解这个陌生世界、并必须尽快找到那个“天运之子”萧辰线索的他而言,无疑是一个绝佳的、甚至是目前唯一的跳板和契机。
他迅速而冷静地分析着其中的利弊:
·利处显而易见:可以合法、合理地进入黑山城,近距离接触更高层次的武道信息和资源渠道;有机会通过正规途径获得系统性的功法武技,弥补自身目前攻击手段过于单一、严重依赖“寂灭指”的短板;有可能在鱼龙混杂的城池中,打听到关于萧辰行踪、近况的确切消息(一个身怀龙魂晶和《九转混沌诀》的年轻人,绝不可能一直默默无闻);若能在大比中取得一定名次,不仅可以兑现对黑山寨的承诺,减轻其负担,了结部分因果,或许还能直接从城主府获得实质性的资源奖励,甚至……可能因此获得新的气运值。
·弊端同样突出:一旦参赛,必然暴露在黑山城各方势力的目光之下,自己这个来历不明、实力看似低微却拥有诡异手段的“变数”,很可能引来不必要的关注、试探,甚至是麻烦和杀身之祸;自身实力确实低微,仅凭练气期的混沌能量和一手消耗巨大的寂灭指,参赛风险极高,虽说有因果涅盘这张最终的保命底牌,但那是同归于尽的手段,非到万不得已、十死无生的境地,绝不可动用;需要以黑山寨的名义出战,某种程度上会与这个小小的山寨绑定更深,可能会被一些潜在的敌人视为黑山寨的靠山,从而给这个本就脆弱的寨子带来不必要的牵连。
利弊权衡,在林凡心中,终究是利大于弊。风险固然存在,但机遇更为难得!这是他目前能看到的,最快摆脱眼前困境、真正融入这个世界、并主动去追索那份被夺走机缘的最佳途径!
就在这时,一个粗犷却带着几分急切、甚至一丝不易察觉野心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打破了混乱的争论:“爹!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我去吧!我石虎苦练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光耀门楣!我一定能在大比上打出我们黑山寨的威风,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说话的是老寨主的二儿子石虎,一个身材魁梧、虎头虎脑、性格向来冲动直接的青年,也是目前黑山寨年轻一辈中,唯一一个勉强算是半只脚踏入了武道门槛的人(成功引气入体,但尚未真正在丹田凝聚稳定的真气漩涡)。
“胡闹!”老寨主还没开口,旁边一个面容精悍、眼神闪烁不定、透着几分精明与戾气的中年汉子就厉声呵斥道,“石虎,你才练了几天把式?掂量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吗?去了还不是给寨子丢人现眼,白白送死?我看,这次大比,我们随便派三个年轻人去走个过场,应付过去就行了!重点是赶紧想想,怎么才能凑齐明年加倍的供奉才是正经!”
这中年汉子是寨子里的狩猎队副队长,名叫赵莽,与老寨主并非一心,平日里就有些倚老卖老,不服管束,此刻更是直接唱起了反调。
“赵莽!你这是什么混账话?难道要我们黑山寨的子孙后代,永远窝在这山沟里,被人瞧不起吗?”石虎被当众呵斥,脸色涨得通红,梗着脖子大声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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