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亮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吴……吴王……李恪?”
这个名字,从凉州案发开始,就如同幽灵般在他们心头盘旋,被线索隐隐指向。
私蓄甲兵、勾结盐枭、海船巨账……如今,这枚来自“江南水匪”尸体上的铜钱,竟然如此直白、如此嚣张地刻上了他的名讳!
这已经不是暗示,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栽赃嫁祸!”
段志玄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他猛地挥舞着拳头,指着满地狼藉和尸体,
“殿下!这他妈绝对是栽赃!哪个蠢货会在自己派出的死士身上留下这么明显的记号?还他妈刻在铜钱上?生怕我们查不到他头上?这要不是栽赃,我段志玄把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唾沫星子横飞。
李承乾依旧沉默着。
他的拇指,一遍遍摩挲着铜钱上那个冰冷的“恪”字。
铜钱的边缘有些粗糙,那刻痕更是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扭曲和用力,仿佛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或是一种刻意的伪装。
段志玄的话有道理。
太刻意了!
江南水匪的标记,刻着吴王名讳的铜钱……这一切指向吴王李恪的证据,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安排好,硬塞到了他们面前。
其目的,似乎就是为了激怒他,让他不顾一切地将矛头对准自己的弟弟!
这背后,有没有宇文化及的影子?
有没有其他隐藏在暗处、唯恐天下不乱的黑手?
比如……那个至今身份不明的“巨木参天”?
“志玄说的,未必没有道理。”
李承乾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刚才那场生死搏杀和眼前这枚诡异的铜钱都未曾扰动他心湖半分,
“这铜钱,这水匪标记,都像是一出拙劣的戏文里的道具,摆得太正了,反而显得假。”
他抬起眼,目光扫过惊疑不定的李大亮和犹自愤愤不平的段志玄,眼底深处却燃烧着冰蓝色的火焰:
“但假戏未必没有真意。越是精心布置的迷雾,往往越是为了掩盖真正致命的毒刺。这枚铜钱的出现,至少说明了两件事。”
李大亮和段志玄精神一振,凝神倾听。
“第一,”
李承乾将铜钱紧紧攥入掌心,那冰冷的触感仿佛要渗入骨髓,
“有人,或者说有一股力量,已经迫不及待了。凉州的盖子捂住了,他们就想要我的命!在归途上动手,既狠辣,又能制造意外假象。这枚铜钱,无论真假,都是挑衅,也是一种宣告——长安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浑!”
“第二,”
他的目光投向峡谷幽深的出口,仿佛要穿透重重关山,看到那座巍峨的皇城,
“这枚铜钱,不管是谁故意留下的嫁祸,还是某个环节意外泄露的破绽……它都再次把‘吴王’这个名字,死死地钉在了孤的面前。孤这位三弟,就算不是操刀者,也必定是这盘棋局里最关键的一枚棋子!他身上的嫌疑,洗不掉了。”
李承乾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那枚沾血的铜钱静静地躺在他手心,那个狰狞的“恪”字在昏暗光线下微微反光。
他将其揣入怀中,动作缓慢而凝重,仿佛那不是一枚铜钱,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清理战场,收敛阵亡兄弟遗体。”
李承乾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却带着一种经历过血腥淬炼后的、更加坚硬的质地,
“给伤者最好的救治。继续前进。”
他转身,重新登上马车。
车轮碾过沾染鲜血的尘土,重新滚动起来。
车厢内,李承乾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睛。
但他的指腹,隔着衣襟,再次按住了怀中那枚冰冷的铜钱。
“李恪……”
他在心底无声地咀嚼着这个名字,寒意如同毒藤般缠绕上来。
“无论这枚铜钱是真是假……”
“无论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孤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问问你……”
他猛地睁开眼,眸中锐利的寒光仿佛能刺穿车壁。
“你府上那几艘见不得光的‘海船’,拉的到底是盐……还是为你铺向龙椅的累累白骨?”
“还有……这枚铜钱上的血……”
“该不该……算在你的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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