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初秋总带着点清浅的诗意,老院子里的胡杨彻底褪去了盛夏的浓绿,叶片边缘晕开的金黄日渐深重,风一吹,细碎的金叶便落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薄薄的碎金。苏晓棠跪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正把棠棠的小裙子叠进行李箱——都是特意选的浅色系,方便在敦煌的胡杨林里拍照,裙摆处还绣着小小的胡杨叶,是她前几天熬夜赶绣的。
“慢点儿叠,别压皱了。”江亦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里拎着两个藤编篮,里面装着要带给老木匠爷爷和林阿婆的南京特产:用玻璃罐密封好的雨花茶、真空包装的盐水鸭,还有棠棠画的“南京胡杨图”,特意过了塑,怕路上受潮。“我把东西分好了,这篮给爷爷,里面有他爱喝的雨花茶;这篮给阿婆,放了你做的桂花糕。”
苏晓棠抬起头,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一点眉眼。江亦辰走过去,伸手帮她把碎发别到耳后,指腹蹭过她的耳垂,带着刚从外面回来的微凉。“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她问,视线落在他沾了点尘土的帆布鞋上,“是不是又去木工房拿东西了?”
“嗯,把给你做的木梳带上了。”江亦辰蹲下来,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巧的胡杨木梳,梳柄上刻着两片缠绕的胡杨叶,一片是南京胡杨的浅金,一片是敦煌胡杨的深黄,“之前总觉得梳齿不够光滑,昨天又磨了半天,现在用着应该舒服了。”他说着,拿起梳子轻轻帮苏晓棠梳理头发,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敦煌风大,你头发长,梳头的时候能顺顺毛躁。”
苏晓棠靠在他膝头,感受着木梳划过发丝的温润触感,心里满是踏实。她看着地毯上摊开的“爱情纪念册”,最新一页还空着,等着贴敦煌的照片:“我们明天出发,要不要今天把纪念册最后几页整理好?把之前在南京胡杨树下的照片再贴几张,到了敦煌就能直接贴新的了。”
“好啊。”江亦辰放下梳子,坐在她身边,把纪念册拉到两人中间。苏晓棠负责贴照片,他负责写标注——她把棠棠生日那天在胡杨树下吹蜡烛的照片贴在左边,他就在旁边写:“棠棠五岁生日,胡杨树下的蛋糕与笑声,是家最暖的模样”;她把两人一起刻兔子木坯的照片贴在右边,他就写:“晓棠第一次刻木作,歪歪的兔子却藏着最真的心意,比任何精致的木刻都珍贵”。
贴到一张两人在雨棚下喝茶的照片时,苏晓棠突然笑了:“你还记得这张照片吗?去年夏天,下过雨之后,你说空气里有胡杨的清香,非要拉我在雨棚下喝茶,结果茶刚泡好,棠棠就拿着水枪跑过来,把我们的茶都洒了。”
江亦辰也笑了,指尖拂过照片上苏晓棠沾了茶渍的裙摆:“怎么不记得?后来我还特意给棠棠做了个小木头水枪,让她别再用塑料的,怕她摔着。你当时还说我太宠她,结果转头就给她绣了个水枪形状的小荷包。”
两人靠在一起,一页页翻着纪念册,回忆像潮水般涌来——从第一次在胡杨树下相遇,到一起筹备老物件展,再到胡杨树下的仪式,每一张照片、每一行文字,都藏着他们的时光与心意。棠棠从房间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装着南京胡杨的金叶:“爸爸妈妈,我要把这些叶子带给小石头,让他知道南京的胡杨秋天也会变黄,跟敦煌的一样好看!”
苏晓棠接过小瓶子,帮女儿把盖子拧紧:“好啊,我们把瓶子放在行李箱的侧兜,到了敦煌就能给小石头了。”江亦辰则把棠棠抱起来,放在腿上,翻到纪念册里敦煌胡杨王的照片:“棠棠你看,这就是敦煌的胡杨王,比我们院子里的胡杨高好多,秋天的时候,整棵树都是金色的,特别好看。”
棠棠趴在照片上,眼睛亮晶晶的:“那我们到了敦煌,要在胡杨王下拍好多好多照片,贴满整个纪念册!”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江亦辰就起床煮了胡杨叶粥。苏晓棠起来时,看到他正把粥盛进保温桶——是奶奶留下的旧保温桶,外面用蓝布包着,他特意在布上缝了片小小的胡杨叶,和保温桶上的划痕相映成趣。“粥煮好了,路上可以喝,”他把保温桶递给苏晓棠,“我还带了点咸菜,配粥吃正好。”
棠棠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穿着卡通睡衣,手里抱着个胡杨木小兔子玩偶——是老木匠爷爷上次送的,她走到哪带到哪。“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火车站呀?”她抱着江亦辰的腿,仰着小脸问。
“吃完粥就走,”江亦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先去洗漱,妈妈给你找了新衣服,穿上去敦煌的胡杨林里拍照才好看。”
到了火车站,人不算多,江亦辰拎着大行李箱,苏晓棠牵着棠棠,手里还提着给老木匠爷爷和林阿婆的藤编篮。候车的时候,棠棠趴在苏晓棠怀里,翻着画本,在上面画了辆火车,车窗外画着胡杨:“妈妈,火车会不会经过胡杨林呀?我想在火车上看胡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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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棠指着画本上的胡杨,轻声说:“火车会经过戈壁,到时候就能看到大片的胡杨了,比我们院子里的还多,还好看。”江亦辰坐在旁边,拿出手机,找出之前老木匠爷爷发的敦煌胡杨照片,给棠棠看:“你看,这就是敦煌的胡杨林,秋天的时候,整片林子都是金色的,像撒了把金子。”
火车开动时,棠棠兴奋地趴在车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一点点往后退。苏晓棠靠在江亦辰肩上,看着窗外掠过的稻田和村庄,手里握着他给的木梳,指尖轻轻摩挲着梳柄上的胡杨叶。“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坐火车去敦煌吗?”她轻声说,“那时候棠棠还小,路上一直哭,你抱着她在车厢里走了好久,才把她哄睡。”
“怎么不记得?”江亦辰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木戒指,“那时候你还说,以后再也不带着小小孩坐长途火车了,结果现在又要去了。”他顿了顿,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眼底满是温柔,“不过这次不一样,棠棠长大了,我们也有更多时间一起看风景,一起聊我们的事。”
苏晓棠笑了,从背包里拿出爷爷的手札,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画着敦煌胡杨王的草图,旁边写着:“阿棠说,胡杨王的叶子落下来时,像天上下了场金雨。等我们老了,就来这里搭个小木屋,每天看胡杨,喝胡杨叶茶。”“爷爷和奶奶的愿望真好,”她轻声说,“等我们老了,要不要也来敦煌住一阵子?在胡杨王旁边搭个小木屋,每天做木刻,绣绣品。”
“好啊,”江亦辰接过手札,指尖轻轻拂过爷爷的字迹,“到时候我们把棠棠也带来,让她看看我们老了的样子,看看胡杨王是不是还像现在这么挺拔。我们还要在小木屋门口种棵小胡杨,让它陪着我们变老。”
中午的时候,苏晓棠从保温桶里倒出胡杨叶粥,分给江亦辰和棠棠。粥还是温热的,带着胡杨的清香,棠棠喝了一口,笑着说:“妈妈,这粥比在家里喝的还香!是不是因为我们要去敦煌了呀?”
江亦辰摸了摸她的头:“是啊,因为这粥里藏着我们去敦煌的期待,所以才更香。”他给苏晓棠递了张纸巾,帮她擦了擦嘴角的粥渍,“慢点儿喝,别烫着。”
下午,棠棠在座位上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胡杨木小兔子。苏晓棠把她抱在怀里,盖好小毯子,江亦辰则从背包里拿出块胡杨木坯,开始打磨——是要给老木匠爷爷做的小木牌,上面打算刻“胡杨长青”四个字,感谢他一直以来对传承的守护。
“你怎么又带木坯了?”苏晓棠轻声问,怕吵醒棠棠。
“想着路上没事做,正好打磨一下,”江亦辰压低声音,“爷爷喜欢我做的木牌,上次给他做的‘敦煌胡杨’木牌,他一直挂在木工房里。这次做个‘胡杨长青’,希望他身体健健康康的,能一直陪我们看胡杨。”
苏晓棠靠在他肩上,看着他认真打磨木坯的侧脸——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脸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额角渗出的细汗被他随手擦掉,手上的薄茧在木坯上轻轻滑动,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专注与温柔。“等到了敦煌,我们一起给爷爷送木牌,”她轻声说,“再跟他一起在胡杨王下刻个‘团圆木’,把我们所有人的名字都刻上去。”
江亦辰点头,放下木坯,握住她的手:“好,还要跟你一起在胡杨王下绣块‘团圆帕’,把胡杨王和我们一家人都绣进去,带回南京挂在客厅里,跟之前的‘团圆图’做个伴。”
傍晚的时候,火车进入戈壁地带。窗外的景色渐渐变得开阔,远处的沙丘连绵起伏,偶尔能看到几棵零星的胡杨,像戈壁上的守护者。棠棠醒了过来,趴在车窗边,兴奋地指着外面的胡杨:“爸爸妈妈,你们看!是胡杨!真的是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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