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基地的研发中心,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观测窗,刚好落在主控台的“零剥削”标牌上——那是用元脑时期废弃的脑波采集器外壳改造的,上面刻着老陈的笔迹:“算力的终极,是让能源不再沾血”。林科指尖摩挲着标牌边缘的锈迹,眼前又闪过2143年在圣杯塔地下机房看到的场景:一排排透明舱体里,休眠的贫困人口脑门上贴着电极,脑波被转化成冰冷的算力数据,屏幕上滚动着“今日产能:1.2×10^12FLOPS”,像在统计牲畜的产出。
“研发组全员到齐,星核文明的技术代表也已接入。”叶梓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她抱着编程器站在研发中心的环形会议桌旁,屏幕上正同步着全球200个研发分点的画面——非洲桑布鲁族的太阳能算力塔下,阿明和村民们围着旧设备调试;西城区贫民窟的维修站里,张姐带着志愿者拆解废弃的脑波采集器,准备改造新零件;南极科考站的实验室里,科学家们正用低温设备测试能源转换效率。
林科深吸一口气,走到会议桌中央,将一份泛黄的文件投影在屏幕上——那是老陈2128年写的《可再生算力能源构想》,纸页边缘被虫蛀过,字迹却依旧清晰:“若能用太阳、风、水的力量替代脑波,人类才算真正摆脱算力剥削的枷锁”。“今天启动‘下一代算力技术’研发,核心目标只有一个:用可再生能源完全替代脑波能源,实现算力的‘零剥削’。”他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当组长,叶梓负责技术安全与星核技术对接,赵宇负责设备结构优化,小艾负责实时数据监控——我们要让老陈的构想,在今天落地。”
会议桌旁的赵宇立刻举起手,手里攥着父亲的旧笔记:“我爸笔记里提到过‘脑波能源的致命缺陷’——不仅剥削人性,转换效率还不到20%,而且会产生‘意识污染’,导致休眠者醒来后记忆错乱。现在我们有星核的能源技术,再结合人类的开源算法,应该能把太阳能的转换效率提上去。”他顿了顿,翻开笔记的某一页,上面画着一个潦草的“太阳能算力板”草图,“你看,我爸当年就想过用多层晶体结构提高效率,只是元脑不让他继续研究。”
叶梓的编程器此时弹出一条消息,是星核文明的共生者07发来的:“我们已将‘星际能源转换核心数据’同步至你们的数据库,其中‘量子级光吸收’技术可将太阳能的利用率从现有30%提升至90%,但需要适配人类的旧设备接口——你们之前改造的分布式算力网络,刚好能提供适配基础。”
林科调出数据库里的核心数据,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星核的“量子级光吸收”技术,是通过在晶体层加入“光粒捕捉单元”,像渔网一样抓住太阳的每一缕光线,再转化成算力。但问题也随之而来:这种晶体需要特殊的“硅基复合材料”,地球现有的工业体系只能小规模生产,要想全球推广,必须找到低成本的替代材料。
“张姐那边或许有办法。”叶梓突然开口,她调出西城区贫民窟的实时画面——张姐正带着志愿者,将废弃的手机屏幕、旧太阳能板拆解成小块,“贫民窟有大量‘电子垃圾’,其中手机屏幕的玻璃基板,成分和星核需要的‘硅基复合材料’接近,只要经过简单改造,就能作为晶体层的基底。”
画面里的张姐似乎察觉到了镜头,笑着挥了挥手:“林科小哥,叶梓妹子!我们拆了三天,攒了500公斤旧屏幕玻璃,刚才测试了一下,用你们给的配方处理后,真能吸收太阳能!小诺还说,以后咱们的算力板,能用上‘贫民窟材料’啦!”
小诺的脑袋从张姐身后探出来,手里举着一块改造后的玻璃基板,上面贴着她画的太阳图案:“林科哥哥!这块板板能让我的旧平板用一整天,不用再插电啦!”
研发中心的众人都笑了起来,之前的技术焦虑消散了大半。林科看着屏幕里的母女,突然想起刚穿越时,张姐为了给小诺备份记忆,抵押了十年寿命,换来500算力币的场景——那时的算力,是用生命换来的;而现在,他们要让算力变成阳光、风、水一样,触手可及的东西。
研发的第一个月,核心难题集中在“旧设备适配”上。星核的技术需要220V的稳定电压,而贫民窟的旧设备大多是110V的低电压设备,强行接入会导致主板烧毁。赵宇带着技术组泡在实验室里,每天只睡3小时,把父亲笔记里的“电压转换电路”和星核的“能源调节模块”结合,设计出了一个“迷你转换接头”——用废弃的充电器外壳做主体,里面装着简单的电路,成本只有0.5算力币,旧设备插上就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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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测试开始!”第二周的清晨,林科在非洲桑布鲁族的测试点发出指令。阿明将改造后的太阳能算力板铺在草原上,板面上的“光粒捕捉单元”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连接着一台2090年的旧电脑。当阿明按下开机键时,电脑屏幕瞬间亮起,右下角的算力监控显示:“当前算力:1000FLOPS,能源来源:太阳能,持续供应时间:预计24小时”。
草原上爆发出欢呼声,阿明对着通讯器大喊:“林科哥!成功了!这台旧电脑以前只能用2小时,现在能跑一整天!我们村的算力农业大棚,再也不用靠化石能源了!”
但成功的喜悦没持续多久,第三天就出了问题——南极科考站的测试点,由于低温,太阳能算力板的晶体层出现裂痕,算力输出骤降50%。小艾的虚拟形象在监控屏幕上焦急地闪烁:“低温导致‘光粒捕捉单元’活性降低,现有材料在-30℃以下会失效,南极、北极的科考站和高纬度地区,没法用这种算力板。”
研发组陷入了沉默,林科看着屏幕上南极的冰雪画面,突然想起老陈笔记里的一句话:“技术不是一成不变的,要跟着环境走,跟着人的需求走。”他调出全球气候数据,发现高纬度地区虽然太阳能不足,但风能丰富——或许可以结合风能,做“风光互补算力板”。
“星核文明有风能转换技术吗?”林科立刻联系共生者07。没过多久,共生者07的蓝色光粒出现在屏幕上:“我们的‘气态行星风能利用技术’或许能适配——在算力板边缘加‘微型风叶单元’,风速达到1ms就能发电,和太阳能互补,刚好解决低温地区的能源问题。”
赵宇立刻动手设计“微型风叶单元”,用的是旧易拉罐的铝皮——轻便、便宜,还能回收。叶梓则优化了能源分配算法,让算力板在有太阳时优先用太阳能,没太阳时自动切换到风能,两种能源的转换间隙不到0.1秒,不会影响设备运行。
当南极科考站的科学家们将改造后的“风光互补算力板”安装在观测站屋顶时,监控屏幕上的算力数据稳定在800FLOPS,即使室外温度低到-40℃,也没有出现任何故障。科学家们对着镜头挥手:“以后我们在南极,也能随时和地球同步数据,不用再担心算力中断了!”
研发的第三个月,轮到“量产难题”。全球需要至少10亿块太阳能算力板才能完全替代脑波能源,而现有的生产线每天只能生产10万块,按这个速度,需要30年才能完成推广。林科看着量产数据,愁得几天没睡好,直到老鬼的通讯打了进来。
“林科小哥,别愁了!”老鬼的声音带着一贯的爽朗,他的“数据下水道”仓库里,堆满了元脑时期的旧生产线设备,“我这有500条废弃的脑波采集器生产线,只要改造一下,就能生产太阳能算力板——当年元脑用这些线榨取人命,现在咱们用它们造‘零剥削’的算力板,多解气!”
林科立刻带着技术组赶往老鬼的仓库。昏暗的仓库里,一条条生锈的生产线整齐排列,曾经用来输送脑波采集器的传送带,现在被改造用来输送玻璃基板;曾经检测脑波活性的仪器,现在被用来检测算力板的能源转换效率。当第一条改造后的生产线启动,第一块量产的太阳能算力板从传送带上滑下来时,老鬼抹了把眼睛:“当年我看着元脑用这些线害人,现在终于能让它们做件好事了。”
量产速度一下子提了上来,每天能生产500万块太阳能算力板,全球推广的进度也快了起来。西城区贫民窟的每户人家,都收到了免费的算力板——张姐家的屋顶铺了三块,不仅能供家里的旧设备使用,还能向社区的算力网络输送多余的算力,每天能赚5算力币,足够小诺买“教育记忆包”;王爷爷的窗户边装了一块小型算力板,他再也不用攒算力币备份记忆,每天早上醒来,就能自动完成“菜园记忆”的备份。
非洲桑布鲁族的草原上,阿明带领村民建了“太阳能算力农场”,10万块算力板在草原上铺开,像一片金色的海洋,不仅能供整个部落使用,还能通过星际网络,向其他贫困地区输送算力;南极的科考站、北极的观测点、沙漠里的绿洲村庄……到处都能看到太阳能算力板的身影,曾经象征着剥削的脑波能源站,一个个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绿色的可再生能源站。
研发启动后的第十一个月,全球脑波能源的占比从之前的40%降到了5%,剩下的5%主要集中在元脑时期遗留的老设备上。林科带着研发组,来到最后一个脑波能源站——位于圣杯塔地下的“一号站”,这里曾经是元脑最大的脑波采集点,最多时关押了10万名休眠贫困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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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技术人员拆除最后一个脑波采集器时,林科看着空荡荡的舱体,想起了老陈。他从口袋里掏出老陈的铜制徽章,放在舱体的底座上:“老陈,你看,我们做到了——再也没有人会因为算力,被夺走睡眠和记忆,再也没有能源会沾着血。”
叶梓的编程器此时弹出全球能源监控数据:“当前全球算力能源构成:太阳能65%,风能20%,水能10%,其他可再生能源5%,脑波能源0%——‘零剥削’目标,提前一个月实现!”
研发中心的欢呼声响彻月球基地,全球直播的画面里,到处都是庆祝的人群:贫民窟的居民围着算力板跳舞,非洲的孩子在太阳能农场里奔跑,南极的科学家举着算力板和企鹅合影。小源的虚拟形象在直播中唱起了《算力平权之歌》,歌词里加了新的段落:“太阳照在算力板上,风也来帮忙,没有剥削的世界里,每个意识都闪亮……”
星核文明的共生者03和07也发来祝贺:“人类用11个月,完成了我们当年用100年才做到的‘零剥削’转型——你们的‘接地气’,是最好的技术优势。我们决定,将‘星际可再生能源库’全部开放给人类,一起研发‘太空太阳能电站’,让宇宙的阳光,也能成为人类的算力来源。”
林科站在月球基地的观测窗前,看着地球——那颗蓝色的星球上,无数金色的太阳能算力板在阳光下闪烁,像撒在地球上的星星。他手里拿着第一块手工制作的太阳能算力板,上面还留着小诺画的太阳图案,边缘贴着老陈笔记的碎片。
“下一代算力技术的研发,不是结束,是开始。”林科对着地球轻声说,“以后,我们还要研发‘海洋算力技术’,用海浪的力量发电;还要研发‘太空算力技术’,在太空中建太阳能电站;还要让每个文明,都能用上‘零剥削’的算力——因为算力不是商品,不是武器,是让每个生命都能有尊严活着的‘阳光’。”
叶梓走到他身边,手里拿着新的研发计划——“星际可再生能源合作项目”,上面有人类、星核文明,还有其他友好文明的签名。“赵宇已经开始研究‘太空算力板’了,他说要让小诺以后能在月球上,用太空太阳能板给地球的朋友发‘星际记忆包’。”
林科笑着接过计划,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一行字:“算力平权,永无止境——为了每个想记住,也想被记住的生命。”他想起刚穿越时,自己背负的100万算力币负债,想起老陈的牺牲,想起张姐的坚持,想起所有为平权努力过的人——他们用11个月,完成了一场跨越时空的“还债”,不是还自己的债,是还人类被剥削的债,还所有生命被辜负的债。
当夕阳落在月球基地的研发中心,林科将第一块太阳能算力板放进记忆档案馆的“平权见证区”,旁边放着老陈的徽章、叶梓父亲的笔记,还有那张“负债清零”的算力账单。档案盒上,刻着新的字迹:“2146年,人类实现算力‘零剥削’——这不是一个人的胜利,是所有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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