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俞忱说,“在我几岁的时候就出现过,因为发作次数不多,所以就没去治疗。”
他看了眼窗外,又笑:“而且我也没钱治这种怪病。”
“……”
司舟眼里漾起一丝波澜。
好像被夜风惊扰了,又好像很心痛似的。片刻后,他低声说:“别这么说自己,这不是什么怪病,只是一种……”他似乎找不到说辞,最后说,“只是心理上的问题。”
俞忱无所谓:“那不还是怪病么。”
“小时候我很害怕,觉得自己是个怪物,可现在……我其实已经接受了他。即使我依然憎恶,但已经接受共存。”
尽管时间过去很久,俞忱却永远记得那个漆黑的夜,幼小的他满脸泪痕,孤零零地坐在街边,被冷风吹得止不住颤抖。
那时候俞忱刚刚读小学三年级,每天放学回去,他感受到的不是家的温暖,而是没有尽头的争吵、妈妈伤心又压抑的哭声,以及接连不断的,有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第二天醒来,客厅的地面总是留有长长的血迹,那些血迹被岁月腐蚀,变得肮脏、黑暗,浸染了他童年的记忆。
而在那记忆里,唯一的温柔是妈妈。
那个女人长得很好看,只是眉眼都被淡化了,总是笑着摸他的头,说“小忱小忱快快长大”……
可是,那一天,这唯一的美好也消失了。
现实是怪异又残忍的。
罪魁祸首来自于他的另一个亲人,大片的鲜血流淌,渗入地面破裂的瓷砖缝隙,年幼的俞忱感到一阵无力的眩晕,却又无比地愤怒,后来他才发现那是恨。
耳边是救护车的警报声,还有人们嘈杂细碎的讨论声……不断循环一般,困扰了他一年又一年。
虽然谣言传得很快,街坊邻里都说他差点杀了那个人,但其实俞忱对于之后的事是完全没有记忆的。
不止如此,自那以后有很多次,记忆像是割裂一般,如同被另一个人占据了身体。
他会忘记很多事,并且发生的一切不合常理。直到有一次他感受到了“那人”的存在。
这也许就是一切噩梦的开端。
“你知道吗?哥哥。”俞忱从回忆中抽身,现在他早已不是一个只会蜷缩在墙角无助哭泣的小孩了,他会讨要,会索求,“但我不希望你也爱他。”
“不会。”司舟很快给了回应。
他的眼神很认真,语气也很坚定,仿佛一种郑重的承诺。顿了顿,有点试探般地问:“俞忱,过几天我们抽个时间去看看,好不好?”
俞忱捏着手指不说话。
司舟微微垂眼,目光落在俞忱的脸颊,轻声说:“我问过心理咨询师,这种情况如果积极接受治疗,还是可以痊愈的。”
俞忱看了他一会儿,仍是不说话。摩天轮已经升至半空,窗外风景很美,这片玻璃挡住了游乐园里的人声喧嚣。
“哥哥。”
俞忱笑了笑,忽然说:“虽然我没去看过医生,但自己也查过一些资料。这个病,很难治的。”
“难治,不代表治不好。”
司舟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就像打比赛,胜利很难……难道我们就要放弃吗?”
俞忱愣了很久。
“不是的……”他说,“这跟打比赛不一样。”
司舟问:“哪里不一样?”
俞忱又不说话了。
摩天轮升到最上方的时候,司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俞忱,说:“生日快乐。”
俞忱很惊讶,今天下午在房间的时候,他已经拿过一份生日礼物了,怎么还有?
“哥哥,不是送过了吗?”
司舟笑了一下:“那怎么够?”
打开礼品盒,里面装着一块精致的手表,他取出手表,亲自替俞忱戴在了腕上。
黑色的表带,衬上那人冷白色的皮肤,更增了几分忧郁,但那忧郁不同于往,是内敛的、成熟的。实在是……很好看的。
司舟很喜欢。
其实他很早就知道,眼前的小朋友总是很悲伤,藏着很多心事,从来不对他讲。
在自己面前,他似乎始终笑着,爱撒娇,也爱闹。有时候也哭,但那只是为了讨点怜爱罢了。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 [综漫] 伪综漫 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妹子 失忆后错认死对头为crush 没有算力币拿什么记忆 [综漫] 纲吉打排球也是第一 美恐:被非人男友饲养日常 好笑吗?我只看见一个无助的嬷嬷 他把错题本当成了情书投递箱 反派:丝足交错的权欲深渊 投喂大理寺少卿日常 [综漫] 当“奇迹的世代”降临网球界 [综漫] 没有中也的世界 神豪,我的钞能力来自你的情绪值 水浒:我王进不打酱油 有种跟我结婚啊! 天才傲慢的修仙世家二小姐竟是变态嗜臭癖母猪 你婚求得太早[星际] 穿成白莲花她亲姐 蜜宠软萌妻 继承自己遗产后,他们跪求我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