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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低语河畔棱镜核心与遗产（第4页）
没有爆炸，没有声响。
那琉璃存在前冲的势头猛然僵住！它那由阴影和琉璃能量构成的躯体，从被击中的核心点开始，如同被投入烈火的冰雪般，无声无息地、迅速地消散、湮灭！它那幽蓝的眼眸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彻底的茫然。
仿佛直到彻底湮灭的前一刻，它都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以这种方式终结。
一息之间，不可一世的琉璃存在，彻底化为虚无，没有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迹。
而那一道细丝般的能量射线在湮灭目标后，也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悄然消散。
啪嗒。
源质共鸣器从棱镜下方脱落，掉在地上，光芒彻底黯淡，仿佛变成了一块普通的金属块。
大厅中央那巨大的棱镜晶石，在发出这石破天惊的一击后，光芒也彻底暗淡下去。其内部流转的光絮消失无踪，变得透明而空洞，如同失去了所有灵魂。它缓缓停止了旋转，静静地悬浮在那里，仿佛变成了一件死物。
笼罩安娜的光柱早已消失。
她摔倒在地，挣扎着抬起头，看着那失去光芒的棱镜，又看了看角落里包裹着莱娜的、也在逐渐变淡的光茧，最后目光落在地上那黯淡的共鸣器上。
结束了……吗？
守秘人的声音没有再响起。
大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她粗重的喘息声。
代价……巨大的代价。棱镜似乎为了发出那绝杀一击，耗尽了所有能量，甚至可能……核心已损。同步进程中断了。“信息掩体”计划，失败了？
无尽的疲惫和空虚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但……他们还活着。莱娜还活着。最大的威胁被清除了。
这算……胜利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脚下的路似乎走到了一个尽头，但前方……却仿佛是一片更加迷茫的废墟。
她艰难地爬向莱娜，想要确认她的状况。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即将消散的光茧时——
整个六边形大厅，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并非来自外部攻击，更像是……某种整体的、结构性的失衡！
【警告……核心能量枯竭……基础维生系统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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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压力失衡……结构完整性下降……】
【‘棱镜’协议终止……隐匿状态失效……】
【重复警告……隐匿状态已失效……】
一个极其微弱、断断续续、仿佛是备用电源驱动的、毫无感情的电子提示音，代替了守秘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空洞地回响。
隐匿状态……失效？
安娜的心脏瞬间冰封。
这意味着……
几乎在提示音落下的瞬间——
一股冰冷、漠然、庞大到无法形容的“注视感”，穿透了层层空间，穿透了堡垒的壁垒，穿透了这间大厅的隔绝，骤然降临于此！
仿佛整个宇宙的最高法官，终于发现了这个隐藏已久的“错误”。
它“看”到了这里。
“看”到了失去光芒的棱镜。
“看”到了幸存的她们。
安娜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最深的恐惧和战栗。
遥远的、仿佛来自虚空最深处的……仿佛亿万个齿轮开始缓缓转动、准备执行某项冷酷指令的……低沉嗡鸣声……隐隐约约地……传来了。
【终末格式化协议……检测到异常节点……重新评估中……】
【评估完毕……威胁等级：临界……】
【执行清理指令……】
那冰冷的电子提示音，如同最后的丧钟，缓缓响起。
光芒彻底消散的大厅，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与死寂。
只有那来自虚空深处的、无形的、冰冷的“注视”，以及那越来越清晰的、预示着终极毁灭的齿轮转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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