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力气也恢复了七八成。
他话少,但力气大,有时也搭把手搬搬抬抬那些死沉的东西。
那份沉甸甸的气度,让村里最壮的汉子在他跟前也不敢喘大气。
锦年成了工地上的人气王,迈着小短腿在安全地方跑来跑去,奶声奶气地喊“伯伯”、“叔叔”,惹得一帮糙汉子咧着嘴傻乐。
十天,就十天!
一座崭新的小院,硬是在那荒凉的黄土坡底下戳了起来。
三间正房,青砖勒脚,墙刷了层白灰泥,青瓦屋顶在秋日的太阳底下,泛着内敛沉稳的光。
前院拾掇得平平整整,厨房柴棚靠着右厢房,利利索索。
后院茅厕修在角落,大片空地翻得松松软软,散着泥土的腥香气。
王老栓也踩着点儿,带着儿子用牛车把新打的家具一件件搬进了屋。
两张床搬进两边睡房靠墙摆稳,衣箱立在墙角;
橱柜放在厨房进门左手边;
桌椅板凳擦得锃亮,搁在堂屋中央。
虽然都是木头原色,没半点花哨,可那股子崭新的木头味儿,那份厚实劲儿,一下子就把空荡荡的屋子填满了家的暖和气。
搬家那天,没放炮,也没摆席,就赵大柱夫妇俩帮着搬搬抬抬。
可安淑毓心里头,却像这秋日的晴空,亮堂堂的。
她亲手把最后一个小包袱——装着锦年贴身小衣裳的——放进衣柜,然后站在堂屋当间,环顾着这个完完全全属于他们自己的新家。
窗户擦得透亮,新糊的窗纸透进光来,照亮了空气里浮动的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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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正中的方桌上,摆着她悄悄从空间里取出来的一套素白瓷茶具,温润的光泽给这朴实的屋子添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雅致。
左右两间睡房,她和景行住东边,锦年还小,先跟着他们,西边那间暂时空着。
小小的空间,被她安排得井井有条。
“娘亲!这是我的床!”锦年兴奋地在他的床上滚来滚去,小脸蛋红扑扑的。
景行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严了门框。
他静静地看着这崭新的、冒着烟火气的小院,看着妻子沉静忙碌的侧影,看着儿子无忧无虑的笑脸。
一路流放的颠沛流离……仿佛都被这厚实的砖墙和暖和的阳光挡在了外头。
一种久违的、叫做“安稳”的东西,像温吞的水,慢慢洇湿了他干裂的心田。
他那总是绷紧的下巴颏,在没人瞧见的时候,悄悄地松了一分。
行李家具归置停当,安淑毓半刻没歇。
她拿出用粮食跟村里人换的几小包菜籽——耐寒的冬萝卜、雪里蕻、菠菜。
后院那片新翻的土地,湿润润的,散发着泥土特有的腥甜气。
“孩他爹,”她走到景行身边,递过一把轻便的锄头,语气平常得像在说今儿晌午吃啥,
“后院的地我粗翻过了,你力气大,帮着再细细耙一遍,把土疙瘩敲碎点,我去分菜畦。趁着天还没冻透,赶紧把这最后一茬冬菜种下去。”
景行接过锄头,沉甸甸的,是实在的分量。
他看着妻子沉静认真的脸,那双清亮的眼睛里映着秋阳,没有半点流放贵妇的哀怨,只有一种扎进土里、向上生长的韧劲儿。
他喉咙动了动,没说话,只点点头,转身大步走向后院。
高大的身影在翻松的土地上挥动锄头,动作起初有点生涩,但很快便沉稳有力起来。
泥土在他脚下被细细耙平,土块碎裂成均匀的颗粒。
安淑毓则拿着小铲子,利落地划出整齐的菜畦,挖出浅浅的播种沟。
锦年像个小尾巴似的黏在娘亲身后,好奇地看着她把一粒粒黑色的小种子撒进土里,再用手指小心地覆上一层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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