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知晓谢云徊的心高气傲,他空有一身抱负却无处施展,若当真断了他入仕的路,他只怕要从此一蹶不振,终日郁郁寡欢,缠绵病榻,如此下去,身子如何能吃得消?
“现在,夫人还想下车吗?”
裴青璋目光沉沉地望着她,手掌轻拍着身侧空位,一下,两下,如鼓槌般沉闷地敲在江馥宁的心头。
她只觉心脏宛如置于火苗上烧灼炙烤,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空气静默僵持着,只闻辚辚车轮声,和轧过雪地的咯吱声响,交错起伏。
江馥宁终究还是屈服了,她攥紧了衣袖,慢吞吞地从杌子上起身,男人的视线始终一错不错地落在她身上,如同阴湿粘腻的蛛网,将她紧紧裹缠,连呼吸都挣扎不得。
江馥宁浑身发冷,几乎是强撑着挪至木榻旁,僵硬地在裴青璋手掌抚过之处坐了下来。
她低着头,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裴青璋过分直白的目光,他毫不遮掩地打量着她,从上至下,从头到脚,像在欣赏一头费了不少力气才抓进笼中的猎物,不想错过她身上的任何一处细节。
黑亮柔顺的乌发,簌簌颤动的羽睫,细腻如雪的颈子,还有那日被他吮咬惩罚过的地方——
那样的目光,仿佛要将她身上的衣物一层层地剥干除净,再肆无忌惮地占有享用。
江馥宁终于无法忍受这种羞辱,声音微弱地开口:“方才是我不懂规矩,言语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高抬贵手,放过谢家……”
此事毕竟是因她而起,她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谢云徊的前程毁在裴青璋手中?
话音未落,腰间忽地传来一阵温热,是裴青璋伸手揽住了她。
江馥宁蓦地绷紧了身子,惊惶地想要挣脱,裴青璋不满地皱起眉,不顾她眼中无声的哀求,大掌握住那截纤软的腰肢,毫不费力地将她按在原地,再乱动不得。
“夫人最好乖一些。”
裴青璋嗓音低沉,眉眼间蕴着戾气,显然十分不悦。
他不过轻飘飘地提了几句与谢云徊有关之事,他的夫人便这般在意紧张,甚至甘愿为了那姓谢的放低姿态,张口求他。
心口窒闷得厉害,像堵着湿透的棉花,又被汹涌而至的嫉妒烧得干沸,滋滋地冒着可怖的白烟。
手上力道不觉加重了几分,身旁的美人颤了颤,却并不敢再挣扎,只是小心翼翼地问:“王爷究竟要如何才肯放过谢家?”
江馥宁几乎是低声下气了,事已至此,与裴青璋讲道理已是无用,她试图用她的顺从来为谢家换得一线生机,却不知越是如此,裴青璋心中的火气便烧得越旺。
谢家,谢家。
她满心满眼都是那姓谢的病秧子,心里哪里还有他的位子?
明明他才是她的夫君,曾与她同床共枕,共赴云雨的夫君。
裴青璋眸色晦暗,他蓦地掐紧了掌中软肉,只恨不能将她的心剖开来,刻上他的名字。
裴青璋力气极大,江馥宁痛得死死咬紧了唇,眼尾已然洇红,在裴青璋面前,她实在太过弱小,连半分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隔着厚重的衣料,江馥宁都能感觉到那寸肌肤被男人的大掌揉捏得发红滚烫,或许已经印上了他的指痕。
江馥宁眼睫颤抖,泪水盈盈,她实在不知道裴青璋想要什么,与其一次次地羞辱于她,为何不肯给她个痛快!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之时,裴青璋忽然松开了手,江馥宁登时如同一尾搁浅的鱼般瘫软下来,气还未喘匀,便见裴青璋粗.暴地扯下剑鞘上系着的那枚平安穗,冷冷地扔进她怀中,“三日之内,重新给本王绣一枚一模一样的。”
江馥宁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样的东西,外头的铺子里多的是,便是请了京中手艺最好的绣娘来绣,也花不上几两银子,裴青璋为何偏偏要她来绣?
她犹豫着,终究还是将那灰旧的穗子攥在了手中,窥着裴青璋的脸色,小心地与他确认:“如此,王爷便能放过谢家了么?”
裴青璋不置可否,江馥宁只当他是默认了,咬了咬牙,便答应下来:“好,三日后,我会命人把王爷想要的东西送去,还望王爷信守承诺,莫要出尔反尔。”
只是这样的物件,终究惹人疑心,为了她的名声,必得避着些谢云徊才好。
左不过只这一回,只要能救谢家,便是裴青璋要一百个,一千个,她也绣得。
当下心意已定,本以为裴青璋会就此放她下车,可马车却分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越行越快。
江馥宁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由狐疑地问道:“王爷要带我去哪儿?”
“夫人不必惊慌。只是带夫人回家看看而已。”裴青璋像一位体贴的丈夫般,慢条斯理地替她理了理腰间裙料的褶皱,“母亲很想你。”
回……家?
回安远侯府?
江馥宁整个人呆怔住,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她惊愕地看着眼前神情淡漠的男人,再一次觉得裴青璋一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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