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那团一直沉默着、光芒黯淡的“团团”,发出了极其微弱、却让所有人瞬间心悸的波动。
“......最初之地......”团团的声音带着一种仿佛触及古老伤疤的痛苦和恐惧。
祂的光芒微微颤抖起来,仿佛回忆起了极其不好的事情。
“那里......”团团的声音变得异常低沉,失去了所有平时的慵懒或跳脱,只剩下沉重的悲伤“......是数亿年前......无牺牲自己......将厄瑞波斯重创的地方......”
“牺......牲?!”红凯和伽古拉几乎同时失声,脸色瞬间煞白,瞬间想起了团团之前给他们说过的往事,“牺牲”这个词像一把冰锥刺穿了他们的心脏。
迪迦、戴拿、盖亚、阿古茹也全都震惊地看向团团,连我梦和藤宫都屏住了呼吸。
“......是的......牺牲......”团团的光芒变得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因悲伤而熄灭。
“我们当初...被她困在......宇宙中心,等我们过去时......”
虽早已知道当初的事情,但在座的众人还是感觉到一阵心悸。
中枢内一片死寂,只剩下团团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回荡。
团团的波动充满了后怕和痛苦“......而那片因为她牺牲后、法则崩坏、至今仍弥漫着绝望与死寂气息的废墟......就被称为......‘最初之地’......”
“那是她......第一次‘死亡’的地方......”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炸得所有人头晕目眩,心神剧震!
红凯踉跄了一步,被伽古拉猛地扶住,两人的手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戴拿眼中的急躁变成了骇然和巨大的心痛。盖亚和阿古茹也陷入了沉默,眼中充满了心疼。我梦和藤宫更是被这宇宙尺度的惨烈牺牲惊得说不出话。
“她......她要去那里.........”伽古拉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她状态不稳......还要去那种地方......她是想......重演历史吗?!再一次......?!”
这个可能性让所有人的血液都几乎要冻结!
“不行!绝对不行!”红凯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必须阻止她!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她!”
“可我们怎么阻止?!”戴拿的声音带着绝望的愤怒“我们连她在哪儿都找不到!”
就在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即将彻底淹没中枢内每一个存在,连诺亚的光门都似乎因这份沉重而微微黯淡之际——
“......不。”
一个声音响起,并不响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斩断混乱的冷静。
是伽古拉。
他缓缓站直了身体,推开了红凯搀扶的手,脸上那铁青的愤怒和难以置信的恐惧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近乎冷酷的平静。只有那双紧握的、指节发白的手,泄露着他内心远非表面这般平静。
“她不会重演历史。”伽古拉的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他看向迪迦,又扫过众人“奈奈......从来不做毫无意义的重复。”
“你什么意思?”戴拿急切地追问“她都把自己往那种地方送了!”
“正因为是那种地方!”伽古拉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那是她的‘死地’,但同样......也可能是厄瑞波斯的‘囚笼’!她选择那里,绝不仅仅是为了牺牲!”
他太了解朝雾了,了解她那看似冷静的理智之下,隐藏着......绝不认输的傲气。数亿年前的牺牲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的她,拥有了更多,也必然会......谋划得更多!
“你是说......”迪迦的眼神猛地一凝,他似乎抓住了什么。
“她是在布局。”伽古拉斩钉截铁地说“用一个我们所有人都能想到的、最糟糕的可能性,来掩盖她真正的目的!她让我们以为她要重蹈覆辙,让我们恐慌,让我们绝望地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阻止她牺牲’这件事上!”
红凯猛地反应过来,眼中的恐慌稍退,被一种巨大的惊疑取代:“......从而忽略了她真正在准备的......反击?”
“没错!”伽古拉看向那面巨大的版图,目光仿佛能穿透无数光年“她需要时间,需要不被任何人打扰,包括我们!所以她用最决绝的方式逼退我们,甚至不惜让我们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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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颠覆性的猜测,像一道刺目的闪电,骤然劈开了笼罩在中枢内的绝望迷雾!
是啊,以朝雾的性格和能力,她怎么可能如此被动地走向同一个结局?
团团的光芒也剧烈地闪烁起来,仿佛被这个思路点醒:“......对......对啊!无她......最讨厌的就是被动!她怎么可能明知是坑还往里跳?!除非......那个坑是她自己挖的,并且埋好了给对手的‘礼物’!”
“但她现在的状态......”盖亚依旧担忧“即便她有后手,她的身体......”
“所以她才更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和......时间。”阿古茹冷声道“并且,确保我们不会因为担心而贸然闯入,打乱她的节奏,甚至成为她的弱点。”
想通了这一点,众人心中的沉重并未完全消失,却从纯粹的绝望,转变为一种混合着担忧以及一丝被“算计”了的无奈的复杂情绪。
朝雾不仅算计了敌人,连他们这些至亲之人,都一并纳入了她的计划之中,用这种方式“保护”起来,也“利用”起来。
“......这个混蛋孩子......”红凯低声骂了一句,语气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和一丝骄傲“总是这样......什么都自己扛......”
迪迦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沉重化为了更加坚定的光芒。他看向团团:“宇宙意识,如果伽古拉的推测正确,那么‘最初之地’或许并非单纯的死地,更可能是一个......陷阱。一个奈奈为厄瑞波斯特意准备的战场。”
他转向众人:“我们不能再去那里‘等她’。我们要换一种方式帮她。”
“怎么帮?”戴拿立刻问,重新燃起了斗志。
“既然她希望我们‘远离’”迪迦的目光变得锐利“那我们就如她所愿,将明面上的行动搞得声势浩大,让所有视线都集中在我们身上。”
“声东击西?”我梦立刻明白了“我们大张旗鼓地搜寻、甚至做出要强闯‘最初之地’的姿态,吸引厄瑞波斯可能残留的耳目或者其他潜在威胁的注意力!”
“而暗地里......”藤宫接口道,看向团团“宇宙意识,您能否通过更隐秘的渠道,比如宇宙基础法则的细微流动,尝试感知奈奈可能留下的、非指向她自身,而是指向她真正后手的......‘信息碎片’?既然那是她的战场,她一定会留下只有我们才能理解的‘标记’或‘提示’。”
团团的光芒瞬间亮了起来:“可以尝试!绕过对她的直接搜寻,转而扫描‘最初之地’周边宇宙区域的法则异常波动!如果她在那里布置了什么,绝对会有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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