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朝着那个背影,用尽全身的力气,坚定地开口:
“伽古拉......对不起......还有......谢谢你。”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对不起,让你独自承担了这么多......谢谢你,把奈奈带到这个世界上,把她照顾得这么好......”
伽古拉的背影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但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红凯继续说着,语气带着恳求:“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像是借口......但我求你,伽古拉,让我......让我尽一份力,好吗?我不是来扮演什么英雄慈父,我只是......只是想承担责任,想弥补我缺失的这五十多年,想......想陪着你,想陪着我们的女儿”
“你的女儿?”伽古拉猛地转过身,脸上是压抑的怒火和嘲讽“现在知道是你的女儿了?凯,你凭什么觉得,在你缺席了五十多年之后,你还有资格说这种话?奈奈的生活里从来没有你,她过得很好!不需要你来‘弥补’!”
“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资格!”红凯急切地上前一步,眼中充满了痛苦和真诚“但我可以学!我可以努力去获得这个资格!伽古拉,给我一个机会,求你了......至少......至少让我见见她,和她说说话......”
“不可能!”伽古拉斩钉截铁地拒绝,眼神冰冷“我不会让你打扰她的生活。现在,立刻,离开我的家!”
“伽古拉!”
“出去!”
两人再次争执起来,气氛重新变得剑拔弩张。佐菲在一旁眉头紧锁,正欲再次开口调解。
就在这时,伽古拉眼角的余光下意识地再次扫向卧室门口,想要确认女儿是否还在安全地看着。
然而——
门口空空如也。
原本扒着门框、好奇张望的那个小小的身影,不见了。
伽古拉的心脏猛地一沉,像是瞬间坠入了冰窟。他所有的怒火、所有的争执,在这一刻被一股冰冷的恐惧彻底取代。
“奈奈?”他下意识地低唤了一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红凯和佐菲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朝雾不见了。
“她刚才还在门口.........”红凯的话音未落,伽古拉已经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了卧室!
“奈奈!”
他猛地推开卧室门,里面空无一人。床上只有凌乱的小被子和散落的玩具。
伽古拉的心跳几乎停止,他猛地转身,像疯了一样开始在家里寻找。
“奈奈!你在哪里?回答爸爸!”他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充满了惊慌。
客厅、厨房、书房、甚至客房的卫生间.........伽古拉以惊人的速度找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可能藏匿孩子的缝隙。
没有!哪里都没有!
那个会软软地叫他“爸爸”、会用清澈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世界的身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不可能......她刚才还在.........”伽古拉站在客厅中央,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微微发抖。
他猛地看向依旧坐在桌前的伏井出K,声音尖锐地质问:“K!奈奈呢?!你把她带哪里去了?!”
伏井出K抬起头,平静地回答:“我按照你的要求,把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告诉她你很快回来。之后我就一直在客厅,没有看见她出来。”
“没看见她出来?”伽古拉的声音拔高,充满了不信和焦躁“那她人呢?!一个一岁多的孩子,能跑到哪里去?!”
红凯也彻底慌了神,他冲到门口,检查院门,依旧是从里面关着的。
“院门没开......她应该还在院子里或者家里......”红凯的声音也带着颤抖,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
佐菲立刻展开感知,仔细扫描着整个小院和房屋,眉头越皱越紧:“没有探测到孩子的能量波动......也没有空间跳跃的痕迹......”
这句话让伽古拉和红凯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一个活生生的孩子,怎么可能在门窗紧闭、有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消失?!
托雷基亚不知何时又倚在了客房门口,看着这混乱的一幕,脸上虽然还带着惯有的笑容,但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慌乱。
伽古拉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血丝,那里面是濒临崩溃的恐惧和疯狂。他一把揪住离他最近的红凯的衣领,声音嘶哑地低吼: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在这里纠缠不休!奈奈怎么会......怎么会不见?!”
红凯任由他揪着,脸上没有丝毫反抗,有同样深切的痛苦和自责。他知道,伽古拉说得对,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和纠缠,打破了这里的平静,朝雾或许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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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找到她的......伽古拉,我一定会找到她的!”红凯看着伽古拉几乎要崩溃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发誓,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无论她在哪里,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女儿的突然失踪,像是一盆冰水,浇熄了两人之间所有的争执和怨怼,只剩下共同的目标和深入骨髓的恐慌。
...............
就在伽古拉家中因为她的失踪而陷入一片恐慌和混乱之际,距离小院不远的一条清澈的小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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