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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观影体23（第1页）

空气仿佛凝固了。小陆呆呆地站在原地，手帕被他无意识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父亲”，脑海中一片混乱。

他不想这样。

他不想和给予自己生命的两个人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他渴望那份从未拥有过的亲情，渴望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在父母的陪伴下长大。

可是......贝利亚是宇宙公敌，伏井出k是冷酷的执行者，他们与自己背道而驰。那短暂的温情记忆与长达十九年的孤独现实交织在一起，让他不知所措。

“我......我......”小陆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求助般地看向身后的佩嘉，佩嘉急得团团转，却也只能用担忧的眼神回望他。

最终，所有的困惑、委屈、渴望和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垮了他勉强维持的镇定。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比之前更加猛烈。他不再试图擦拭，任由它们滚落，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几乎是喊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这声哭喊带着少年全部的迷茫和无助，在寂静的广场上显得格外清晰刺耳。他像个迷路的孩子，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伏井出k看着眼前哭得几乎喘不上气的少年，那瘦弱的肩膀因为抽泣而剧烈颤抖着。这哭声像是一把钝刀，一下下切割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他精心构筑的冰冷外壳，在这最原始的情感宣泄面前，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他沉默地看着，看着这个流着他血脉的孩子，因为他和贝利亚大人而陷入如此痛苦的境地。

良久，他几不可闻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带着太多难以言说的沉重与无奈。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上前，缓缓抬起手，动作有些僵硬却异常轻柔地用指腹，一点一点，拭去小陆脸颊上不断滚落的泪珠。他的指尖冰凉，带着常年握笔和接触实验仪器留下的薄茧，触碰到少年温热的皮肤时，两人都微微颤了一下。

这个动作生疏而笨拙，与他平日里运筹帷幄、冷静自持的形象格格不入。但那份小心翼翼，却仿佛在对待一件极易破碎的珍宝。

“别哭了。”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奇异地软化了些许，带着一种近乎安抚的意味“选择......本就不该是如此沉重的东西。”

他的指腹停留在小陆的眼角，感受着那温热的湿意，仿佛也能感受到少年心中那澎湃汹涌的悲伤与茫然。

“无论你选择哪条路......”伏井出k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小陆耳中“......你始终是你。”

他没有说“我们的孩子”，也没有提及贝利亚的伟业。他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一个关于小陆自身存在的事实。

这个简单的动作，这句平淡的话语，像是一道微弱的光，穿透了小陆心中的迷雾。他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伏井出k，看着对方眼中那复杂难辨，却绝非全然冰冷的情绪。

选择的权利依然在他手中，前路依然迷茫。但这一刻，那冰冷的隔阂似乎被这笨拙的擦拭打破了一丝缝隙。至少，他知道了，那份最初的温柔，并非全然是他的错觉。

他依然不知道答案，依然害怕未来。但汹涌的泪水，却在这生涩的安抚下，渐渐止住了。他只是红着眼睛，像只受惊后终于被轻轻抚摸的小兽，带着一丝依赖和更多的无措，看着这个给了他生命、又给了他选择难题的......父亲。

就在这微妙而脆弱的时刻，天幕那戏谑的声音再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打破了父子间短暂的宁静：

≤“哎呀哎呀～”天幕的光芒俏皮地闪烁了两下，精准地打在依旧红着眼圈的小陆和略显僵硬的伏井出K身上“看了这么久，我们的小陆宝宝还是有些小纠结啊！这也难怪，一边是宇宙公敌的亲爹，一边是口是心非的‘男妈妈’，这选择题确实难做哦！”≥

光之国广场上顿时响起一阵压抑的低笑和窃窃私语。托雷基亚看好戏，赛罗抱着手臂“切”了一声，但眼神里也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泰罗更是直接：“天幕这话说的......还挺贴切？”

≤“还有我们k老师～”天幕的声音转向伏井出K，带着十足的调侃“心疼就直说嘛！非要摆出一副‘这都是为了贝利亚大人’的冷脸，结果呢？手帕也递了，眼泪也擦了，还说什么‘选择不该是沉重的东西’～啧啧啧，这父爱都快溢出来了，还嘴硬什么呢？”≥

这次连红凯都没忍住，轻笑出声，换来伽古拉一个“你也差不多”的白眼。

伏井出K的身体瞬间绷紧，他下意识地想收回手，却被小陆无意识抓住的衣角绊住。他抿紧了唇，试图重新戴上那副冰冷的面具，但耳根处无法控制泛起的微红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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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幕......！】

小陆也被天幕这直白的话语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发烫，但抓着伏井出K衣角的手却没有松开。他偷偷抬眼看了看K先生那副强自镇定的样子，心中那股莫名的酸涩感似乎被冲淡了一些，反而升起一种......想要靠近的感觉。

≤“要我说啊，”天幕仿佛看穿了所有人的心思，声音变得轻快起来“既然都纠结，那就别急着做选择嘛！血缘又跑不掉，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你看贝利亚，那么别扭的家伙不也承认了吗？k老师你也别端着了，学学人家，虽然方式粗暴了点，但至少坦率！”≥

被点名的贝利亚冷哼一声，眼灯扫过天幕，倒是没反驳，反而抱着手臂，一副“老子就是这样”的嚣张模样。

≤“所以啦，小陆～”天幕的光芒温柔地笼罩住少年“不用逼自己立刻想明白。顺其自然，跟着你的心走。毕竟......”≥

它的声音拖长了，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能够犹豫，能够为此烦恼，本身不就说明，你其实很在乎这份突如其来的联系吗？”≥

这句话像是一道暖流，轻轻撞入了小陆的心扉。他怔了怔，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那方已经有些湿润的手帕。

是啊......如果他真的毫不在意，又怎么会如此痛苦和迷茫？

伏井出K也因天幕最后的话语微微动容，他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少年，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复杂。

≤“好啦好啦～”天幕的声音重新变得轻快，打断了这略显沉重的氛围“本幕的‘情感热线’就营业到这里！纠结的话就先放一放，说不定看完后面的‘节目’，你们就会有新的答案了呢？”≥

光芒流转，天幕的注意力似乎重新回到了播放内容上，给了那对父子一个暂时的喘息空间。

伏井出K趁着这个机会，微微动了动被小陆无意识攥住的衣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恢复一贯的冷静，尽管那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依旧残留：“去吧。你的朋友......还在那边等你。”

他示意了一下伽古拉和红凯的方向，希望这短暂的分离能让双方都冷静一下。

然而，小陆却没有动。

他没有松开手，反而将那片柔软的衣料攥得更紧了些。他抬起头，用那双还泛着红晕、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伏井出K。

没有言语，没有更多的哭泣，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眼神里混杂着未散的委屈、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和一种固执的、不愿就此分开的倔强。

那目光纯粹而直接，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伏井出K内心深处不愿面对的柔软。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想要移开视线，却又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定住了。

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了用这种眼神看人？

伏井出K感到一阵无奈。训斥的话语在舌尖转了一圈，最终却化作了唇边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发现自己似乎......无法强硬地推开这无声的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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