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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第2页）

消息如同野火，迅速烧遍福地城厢内外。福省各处休整、疗养的蓝党伤兵，听闻这高得离谱的饷银价码，许多人眼神闪烁，低声打探。

一些蓝党底层军官，在营房里、茶肆中，也禁不住向人询问起这顾家军的章程和虚实。

二十法币的月饷，在物价飞涨的1937年，其诱惑力远超任何空洞的口号。

仅仅三天。

顾家军募兵处前的人群从未散尽，粗布短褂、草鞋、甚至是光脚板踩在尘土里，排成长龙。

登记簿上墨迹未干的姓名密密麻麻，迅速堆叠到一千余个，后面还不断有人伸长脖子张望。

顾靖澜站在空置的仓库中央。冰冷的水泥地面上，装备的金属部件反射着从高窗透入的微光：

数百条崭新西海造步枪冲锋枪以及通用机枪迫击炮等等，整齐的码放在仓库内。

他合上花名册，指节在粗糙的硬纸封面上敲了敲。眼下，只能先捏起一个团的架子，总好过一盘散沙。

又过一日，花名册上的墨点突破了两千。顾靖澜立刻吩咐福伯：“停！人够了。”

接下来的几天，空旷的校场被两千人的脚步踏得烟尘弥漫。

两千人被迅速编组，番号暂定“顾家军第一师第一团”。顾靖澜的名字写在团长一栏。

那些投奔而来的蓝党老兵，面孔黝黑，眼神里带着战场打磨过的痕迹，被他逐一安插进班、排、连、营的骨架里，充当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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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靖澜没有下令发放仓库里那批西海卫党军服。

此时，士兵们穿着各自带来的杂色衣衫：短褂、旧军装、甚至是打着补丁的长衫，脚下是草鞋或破靴。

没有多余的停留。这支新生的队伍被迅速拉离福地城区的喧嚣，开拔至远离核心地带的荒郊野岭。

这里只有裸露的山岩、稀疏的杂树和开阔的坡地。训练场便是脚下的土地。

每日拂晓，顾靖澜一身普通士兵的粗布灰衣，准时出现在场地上。汗水很快浸透布料，留下深色汗渍。

尘土沾满了裤腿和磨损的鞋面。步枪训练时，他肩窝紧抵那条Kar98步枪的硬木枪托，手掌在反复操练中磨出血泡。

他的声音在喊杀、枪栓声和爆裂的实弹射击声中响起：

“训练场上多流汗，上了战场少流血！”

目光扫过尘土中咬牙坚持的面孔：

“只要练不死，就给我往死里练！”

靶场上，硝烟浓烈得刺鼻。顾靖澜的命令得到严格执行：每人每日20至50发实弹射击。

Kar98的清脆单发射击声密集响起，此起彼伏。

MP44冲锋枪的短促连射声绵密不断，一梭梭子弹泼向目标。

MG42通用机枪高速的爆响持续轰鸣，空弹壳叮当坠地，迅速堆积。

在靶场侧翼，专门开辟的炮兵区域。

五门81mmGr.W.34迫击炮被架设起来，炮组士兵穿着同样杂乱的便装，但动作在老兵指导下逐渐熟练。

测距、调整高低机和方向机、装入沉重的81mm高爆榴弹。

“放！”

沉闷而震撼的迫击炮出膛声——嘭！一声接着一声炸响。

远处山坡预设的目标区域，接二连三腾起混合着泥土和硝烟的烟柱。

每天，每门炮十发实弹训练量，必须完成。炮组成员记录着每一次落点的偏差，紧张地修正着下一发的装定。

迫击炮实弹射击结束后，这些炮兵并未休息。

他们迅速转移到另一处距离较近的靶位。每人领到了一支沉重的P08鲁格手枪。

炮兵们双手握枪，努力控制着后坐力导致的枪口上跳，对着前方人形靶进行精度射击。

P08特有的、不如步枪清脆但更响亮的“啪！啪！”射击声此起彼伏。

顾靖澜的要求同样清晰：炮兵的P08鲁格手枪也必须达到一定的精准度水平。

顾靖澜同样在射击位。他熟练地拉动Kar98的枪栓，退壳、上膛、瞄准、击发，肩膀承受着后坐力的规律撞击。

硝烟、尘土、还有迫击炮炮弹爆炸后特有的硫磺与苦味药渣气息，混合粘附在皮肤和粗布军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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