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手停在半空,目光仍落在沙盘上。秦无月指尖距那枚竖立的铜钱仅寸许,却未触碰。风势更烈,吹得帐内火烛摇曳,沙盘上的丝线如受惊蛇影乱颤。
她忽然抬手,将案上三枚铜钱尽数抓起,指节一紧,掷向空中。
铜钱未落,她已起身掀帘而出。天色灰白,寒鸦岭方向有黑点盘旋——鹰骑传讯旗语刚落,三道红光升空。
敌军主力动了。
秦无月翻身上马,银甲未披全,只着轻铠,腰间悬天书残卷。她策马直奔寒鸦岭制高点,沿途令旗频换,各部依序隐匿。抵达山脊时,亲卫递来望远镜,她一眼扫过敌阵行进轨迹。
不对。
敌军主力并未直扑东路回廊,而是绕行北脊,避开明面破绽,正悄然包抄侧翼。前锋已抵断云坡外十里,阵型严密,中军稳如磐石。
“他们信了八分,留了两分谨慎。”秦无月低声。风从西南来,伏兵藏身迎风面,若持续半个时辰,气味与体温必被敌方猎犬察觉。
她抽出天书,青玉小印压角,指尖划过泛黄纸页。血痕自昨日未干,此刻随命格推演缓缓渗出,映出一行残字:“风转东北,辰时三刻。”
还差两个时辰。
时间不够。
她合书入怀,取箭令一支,亲自点燃三堆狼烟。非为报警,而是在山巅连排升起,形如仓促集结之兆。同时命断云坡士兵故意遗落半卷军令残页,写有“辰时撤防”四字,置于敌军细作必经之路。
一刻后,鹰骑回报:敌军前锋加速推进,中军开始调度,右翼偏移三里,似欲合围。
秦无月眯眼望向敌阵后方。谋士列队居中军左侧,数十人混杂,难以辨识。若“子昭”只是替身,此前所有推断皆成虚妄,反遭诱入死局。
她取出一枚铜钱,咬破指尖,血滴其上。默念口诀,天书微光自袖中透出,映照战场。一人头顶隐约缠绕黑气,如绳索绞颈——正是书画会上浮现过的“叛主逆命”之相。
那人,就在敌阵之中。
“放信鸽。”她下令,“传令各部:只攻左翼,放右路。”
亲卫领命而去。秦无月凝视敌阵,等待反应。
片刻,敌军右翼一名文士模样的人猛然策马冲出,直奔中军帅旗,与军师耳语数句。对方听罢,立即调遣两队骑兵加强右翼防御。
秦无月唇角微扬。
是他。
她翻身上马,不退反进,单骑出列,直趋两军对峙前线。身后将军率精锐紧随,刀出鞘,弓上弦。
敌军见状骚动,前排长矛齐举。军师坐于高台,目光冷峻扫来。
秦无月勒马停步,声如裂帛:“敌军之中,可有一位自称‘子昭’的谋士?”
全场骤静。
她扬起手中染血令牌:“我这里有你写给副将的密信残片,还有你三年前在北境私购军粮的账据!你不是谋士,你是当年叛逃的监粮官之子,因父罪流放,投敌求荣!”
文士脸色一僵,坐在马上未动,但右手已悄然摸向腰间。
秦无月冷笑:“你不应声,便是心虚!你说我军将退,可你自己却随军亲征,不怕死么?因为你根本不是来打仗的——你是来取信于敌国军师,换取封赏的!”
她猛然抬手,指向其腰间佩玉:“那玉上刻的是‘昭’字,但笔画暗藏北境篆法,起笔藏锋,收尾带钩,是你幼年在此地学字留下的习惯!你自幼生长北境,如何能瞒得住?”
文士瞳孔骤缩,猛地拔剑,欲斩身旁传令兵封锁消息。
秦无月厉喝:“动手者,即认罪!”
刹那寂静。
敌军将士纷纷侧目,长矛微垂。军师怒视文士:“你为何不早说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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