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照常行事。她若再让你传药,不可拒,也不可露怯。记下每一次交接的时间、人物、地点。我会在三日内给你下一步指令。”
小宫女点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还有一事。”秦无月忽问,“那掌事嬷嬷施‘牵魂扣’时,可曾念咒?你可听见只言片语?”
小宫女思索片刻:“像是……‘缚影拘魂,命归主令’……后面还有几句,奴婢记不清了……但每次她动手,手腕上的铜镯都会响一声……像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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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无月眸光微闪。
果然是她。
她抬手,将小宫女鬓边散发别至耳后,动作轻缓:“记住,从现在起,你不是她的奴婢,是我的眼线。你的命,我说了算。”
小宫女深深叩首,起身时脚步仍有些踉跄。她沿着原路退回,身影渐渐隐入黑暗。
秦无月立于梅亭中央,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许久未动。袖中仙玉温热如常,天书残页边缘浮现出一行淡金小字,只有她能见:
【关键人证已获,反制布局开启】
她转身,沿原路返回。重回夹道时,忽觉掌心一烫——血晶竟自行震动了一下。
她低头查看,晶体表面浮现一道极细裂纹,随即消失。
有人动过它。
不是破坏,而是试探。
她眼神骤冷,将血晶收回袖囊,贴紧仙玉存放。脚步加快,穿过夹道,回到寝殿暗格出口。
推开木板的刹那,一股极细微的灵力波动擦过鼻尖。
她顿住。
香炉底座周围,灰烬颜色略有不同——比之前更深,像是被重新填埋过。
窥视咒已被清除,但有人来过。
而且就在她离殿后不久。
她缓缓落地,合上暗格,走向妆台。取出绣帕,平铺掌心,以血点染花蕊。帕上梅花毫无反应。
安全。
她将帕子收起,走到床边,在枕下摸出一张折叠的黄麻纸。纸上画着简略的符阵草图,正是“逆命符阵”的变体,专用于切断命格操控链。
她在第三道刻痕末端添上的短横已被墨线连接,形成完整起手势。
明日申时,便可注入灵力激活。
她躺回榻上,闭目假寐。呼吸绵长,一如昏睡之人。
袖中仙玉安静躺着,天书残页边缘的金文微微闪烁。
远处钟鼓楼传来子时三刻的鼓声。
她睁眼,眸底无波。
指甲轻轻划过唇角,留下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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