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比来时沉重了百倍。
来时是四人小队,轻装简行,心怀砸场子的豪情(至少凌曜自己是这么觉得的)。回去时,却是一支臃肿而沉默的队伍,搀扶着伤员,背负着逝者,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绝望的味道。
凌曜走在队伍中间,机械地迈着步子。他左边是脸色苍白如纸、需要人搀扶的苏婉,右边是用简易担架抬着、依旧昏迷不醒的雷克斯。墨在前方开路,背影依旧挺直,但凌曜能看出他脚步的虚浮。云枫断后,时不时警惕地回头,眼神里没了往日的傲气,只剩下疲惫和后怕。
获救的村民们大多沉默着,偶尔有压抑的啜泣声响起,很快又被人捂住。他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未来的路在何方,无人知晓。
【真他妈操蛋...】
凌曜在心里骂了一句,却感觉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手腕上,那个勉强修复的规则稳定器像个破烂手镯,冰凉地贴着皮肤,提醒着他之前的惨败。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雪原上,晃得人眼睛发疼。来时觉得刺骨的寒风,此刻吹在脸上却没什么感觉,大概是心里更冷。
“快到营地了。”墨的声音从前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凌曜抬头望去,果然看到了远方“曙光”营地那歪歪扭扭的木牌和升起的炊烟。营地外围的哨塔上也发现了他们,立刻响起了号角声。
原本死气沉沉的队伍,终于有了一丝骚动。幸存者们眼中燃起了微弱的希望之光。
营地大门敞开,雪莉第一个冲了出来,身后跟着石喉长老和一大群留守的战士、妇孺。
当看到这支伤痕累累、减员严重的队伍时,欢呼声卡在了喉咙里。雪莉脸上的笑容僵住,瞬间被泪水取代。她扑到雷克斯的担架旁,看着舅舅那灰败的脸色和可怕的伤口,捂住嘴,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快!抬到医疗帐篷!”石喉长老的声音苍老而沉重,他指挥着人手接应伤员,安顿难民。整个营地如同被投入冷水的热油,瞬间炸开,但不再是喜悦,而是忙乱、悲伤和恐慌。
凌曜站在原地,看着眼前乱糟糟的景象,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阿尔文那个年轻学者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激动和期待:“凌先生!仪式成功破坏了吗?我们赢了吗?”
凌曜张了张嘴,那句“当然”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赢了?
他们破坏了仪式,救回了一些人。从战术目标上看,似乎算...赢了?
可看着哀鸿遍野的营地,看着生死不知的雷克斯,感受着体内空空如也的规则之力和手腕上报废的装备,他只觉得嘴里发苦。
墨替他回答了,声音平静无波:“仪式被中断,救回了部分村民。但黑袍人首领未死,且力量远超预估。”
阿尔文脸上的兴奋瞬间褪去,变成了茫然和恐惧。
凌曜没再理会他,默默地走向自己的工坊帐篷。他需要一个人待着。
工坊里还维持着他出发前的样子,工作台上散落着未完成的卡牌和材料,地上还放着雪莉送来的、早已凉透的肉汤。
他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块冰裔部落提供的、蕴含着微弱永恒特性的冰晶。冰晶散发着淡淡的寒意,在他指尖流转。
就是这东西,加上他的规则编织,制造出了能抵抗虚无的护盾和武器。他们依靠这些“奇技淫巧”,打赢了几场小仗,甚至建立起了“曙光”营地,让他一度产生了“我们能行”的错觉。
直到面对那个怪物。
那个能将“存在”本身都抹除的怪物。
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他的卡牌,他的小聪明,他那些效果“清奇”的发明,都成了笑话。连苏婉那明显获得了奇遇、强大无比的生命规则,也只能勉强克制,无法真正战胜。
【技术流?】
【在能直接修改底层代码的挂逼面前,就是个屁!】
他烦躁地将冰晶扔回工作台,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帐篷帘子被掀开,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新鲜肉汤。他把汤放在凌曜面前。
“雪莉熬的,趁热喝。”
凌曜没动。
墨也没催他,只是走到工作台另一边,拿起凌曜那个破损的稳定器手环,仔细端详着上面的裂纹。
“规则层面的损伤,”墨轻声道,“能修复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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