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风卷着第四片梧桐叶撞在车厢上时,马车的轱辘突然卡在青石板的裂缝里——玄风的前蹄高高扬起,嘶鸣声撞碎雾层,惊得远处的寒鸦扑棱棱飞起来。我掀开织金帘,冷雾像浸了冰的棉絮,立刻裹住领口,连鼻尖都冻得发疼。苏沐清的指尖还沾着姜茶的余温,此刻却像块凉玉,死死抠进我掌心:“无幽,这雾……怎么来得这么快?”
我低头凝视她眼尾未消的红痕——方才处理苏媚时,她哭红的眼睛还泛着水光。魔骨珠在怀里发烫,隔着玄衣灼得皮肤发疼,我摸出它,黑黝黝的珠子泛着细碎星芒:“是天衍宗的‘迷魂阵’。你闻——”雾里飘着甜丝丝的松脂味,“这是锁魂木的气息,阵眼用活树做基,雾是障眼法,专吞活人气息。”
萧战的破魔刃劈出一道金光,雾层被撕开缺口又迅速合拢:“殿下!后面的马车——苏媚不见了!”他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慌乱,玄甲上的龙纹在雾里泛着冷光。我回头望去,空马车的车帘扯破,挂着的青竹灯笼正滴着血——灯纸红得像刚凝固的血痂。
“她身上有蛊虫邪气,朕会优先吞邪性的人。”我捏紧魔骨珠站起身,黑光顺着指缝漏出,在雾里画了个圈,“暂时死不了。”话音未落,屋里传来木屐敲地的声音——“嗒、嗒、嗒”,慢得像踩在紧绷的神经上。
穿灰布道袍的年轻人从雾里走出,发间插着褪色彩的桃木簪,脸白得像没晒过太阳,手里的铜罗盘指针疯转:“阁下怀里的魔骨珠,可是从乱葬岗‘骨堆’捡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像细针扎进寂静。
我眯起眼,魔骨珠的黑光往他那边偏了偏——无恶意,反像旧识:“你是谁?”
他笑了,罗盘指针突然定住,指向我心口:“天衍宗外门弟子叶尘。天衍子让我引你们进阵,可我不想帮他害无辜的人。”袖中滑出张皱巴巴的纸,“这是阵图——锁魂木阵眼在西北老槐树,树洞里有块青铜牌,拔了它,阵就破了。”
苏沐清指尖碰了碰纸,传来轻微电流感:“你为什么帮我们?”
叶尘的罗盘转向苏家宅院:“天衍子要吸干苏家人的魂魄养‘聚魂阵’,我师傅就是被这种阵害死的。”他声音沉下来,“我要报仇。”
我盯着他的眼睛——瞳孔清澈如山泉:“好。萧战,护着沐清和叶尘,我去破阵眼。”
“殿下!我跟你去!”萧战握紧破魔刃。
“不用。”我摸了摸魔骨珠,它的温度刚好,“这阵冲我来的——魔骨珠能克它。”
踩着玄风的马背跳下去,雾里的树影开始扭曲:有的长成苏振南,捋着胡子笑;有的变成天衍子,拂尘敲着掌心。我捏紧魔骨珠,黑光炸开,影子“滋滋”化成雾:“雕虫小技。”
西北方向的老槐树终于出现——树干粗得要三人合抱,缠满红绳,挂着十几个引魂旗,旗面写着“天衍宗镇”,风吹过,旗声像鬼哭。我跳上树杈,魔骨珠的黑光缠住引魂旗,旗面瞬间燃烧,红绳冒烟。
“咔嚓”一声,树枝像巨蛇卷来。我劈断一根,汁液溅在手上像烧红的铁:“叶尘!锁魂木核心在哪?”
“树洞里!有块刻八卦纹的青铜牌!”
钻进树洞,腐叶堆里的青铜牌沾着血迹。我伸手去捡,魔骨珠突然飞过去,“叮”的一声撞在牌上——黑光与青光炸开,树洞坍塌。我抱着魔骨珠滚出来,老槐树的树枝“噼里啪啦”枯萎,像被抽走了魂。
雾散了。
阳光刺得我眯起眼,苏沐清跑过来,素裙沾着草屑却笑得像白梅:“无幽!树倒了!”
叶尘的罗盘指针指向苏家:“殿下,苏家有更浓的邪气——聚魂阵启动了。”
我望着苏家宅院,朱红大门的灯笼全灭,只有门楣上的青竹嫡女牌还亮着。风卷着血腥味飘来,我捏紧魔骨珠:“叶尘,跟紧我们。”
马车轱辘再次转动,苏沐清靠在我肩上,小声说:“无幽,要是爷爷真的……”
我把她的手包在掌心里:“有我在。”
远处传来苏家的钟声,“咚、咚、咚”,像敲在人心上。我摸着怀里发烫的魔骨珠,知道更大的风暴,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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