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不信邪,繼续追。
噌!从左到右。
“那个,不用離我这么远啊…”
噌!从右到左。
“我已经做好防护了!不会再向你喷口水了!”
噌!对角线闪现。
“说句话呀!拜托——”
偌大的教堂里,温迪以普通人当有的最大速度在座椅间狂追,梅因库恩拼尽全力在座椅间迅速移动躲避这个陌生的人类,如同打地鼠般幼稚的游戏在蒙德最莊重的地方上演。
[为什么穷追不舍啊!是我拒绝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嗎!]
貓吓得心惊肉跳,要不是想维持住王者的形象他现在早窜天花板上去了。
[有点界限感好嗎!?没看见门上贴的暂不开放吗!?]
“哈…哈……”
温迪看起来汗流浃背。
“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哎呀!”
跑累了摔倒很正常,被座椅绊跌也很常见,巴巴托斯合情合理地扑倒,面朝下无声无息。!
微風带来瞬间迟緩的心跳声,某个在屋中快速移动的存在停滞了。
……嗒。
温迪听见鞋底快速轻击地面的声音,如同猫在草丛中簌簌前行。
“嘿!”
没等梅因库恩惊恐地前来查看,神明率先跳起,看猫的耳尖由紧绷变成舒緩。
“你終于愿意停下啦!”
“……”
凶恶的王上上下下扫视了他许久,最終貌似不耐烦地扭了下头,然后缓缓地走了几步,在长椅的最右端坐下。
[这是极限。]
[陌生人类,你当小心你脆弱的身体。]
温迪默契地坐到长椅的最左端,隔着遥远的空位和口罩,这场漫长的僵持終于温柔地终结。
“……你,要做什么。”
这默契让梅因库恩惊奇,也让他难得率先开始了一场对话。
“唔,要做什么呀…”
温迪起先想做的事有很多。
他想问猫与岩神的相遇。
他想问雪山上初开的鲜花。
他想问‘你怎么看待蒙德这座城市’?
也想问王者为什么流泪,又为什么迷茫。
但这些种种,对着青年戒备的竖瞳,紧张的视线,最终都变成一句话。
“我来呀,是想为你唱首歌。”
……
[哈?]
[你把我追得满屋子跑,就为了这个?]
[又一个蒙德怪人。]
梅因库恩因无语而沉默,温迪只当他是默认,神明不知道从哪里唤出竖琴,裹着布的手指,竟也能弹出轻快的弦音。
“异乡的王者,头戴荆棘与浆果的冠。
步履匆匆,踏入風眷顾的城垣。
你见高塔倾颓,旧怨已散,
你见酒香漫巷,笑语盈盏,
不见暴風摧压人心,不见枷锁捆缚英胆。”
“你困惑,似迷途的飞鸟,骤见林深叶繁。
又似鱼儿惊惶于这片无需搏杀便可栖身的港湾。
你追问,为何此间风声仅抚平傷痕,而非卷起波澜?为何此间炉火,只暖身,不灼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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