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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悖论之光（第1页）

洞窟内，死寂无声，唯有远古恶念之心紊乱而沉重的搏动声，如同垂死巨兽最后的喘息。暗红色的光芒剧烈闪烁，明灭不定，映照得废墟一片狼藉，墙壁上蛛网般的空间裂痕缓缓蠕动，发出细微的滋滋声，仿佛这个世界正在从内部崩溃。

高楠静静站立在废墟中央，周身缭绕的混沌气流不再狂躁，而是变得内敛、深邃，如同宇宙诞生前的奇点，吞噬着一切光线与声音。他纯黑的瞳孔中，那新生的绝对奇点缓缓旋转，倒映着悬浮在半空、脸色首次出现剧变的白绅士。

此时的髙楠，【存在稳定性10%】，依旧处于极度濒死状态，lv50的等级在规则压制下形同虚设。但他的存在本质已然不同。初级混沌本源之躯让他与这片天地的“规则”本身，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对等感。他不再是纯粹的“被规则约束者”，而是……初步具备了“影响”甚至“改写”规则碎片的资格。

白绅士华贵礼服上的尘埃缓缓飘落，他漆黑的瞳孔死死盯着高楠，之前的从容、戏谑、玩味}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凝重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悸。

“混沌本源……这不可能……”白绅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只有在‘根源海’深处才有可能孕育的‘本源特质’……怎么可能在一个低维试炼场的‘样本’身上诞生？！这违背了观测者定律！”他手中的乳白色笔记本无风自动，疯狂翻页，似乎在进行某种紧急的推演和记录。

高楠没有理会他的震惊。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那缕灰暗气流如同拥有生命般缠绕、凝聚。那不是能量，而是规则的显化，是【存在抹除】（初级）的雏形。他感受着这片空间因规则冲突而变得极其脆弱的“结构”，感受着那颗重创的恶念之心散发出的、充满不甘与恐惧的波动，也感受着……白绅士身上那股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来自更高层面的“观测规则”的气息。

“你的‘测试’，”高楠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宣判万物终末的冰冷意蕴，“让我看到了……你们的‘规则’，并非无懈可击。”

他指尖的灰暗气流，轻轻点向了虚空中的某一点——并非指向白绅士，也不是指向恶念之心，而是点向了白绅士与这个试炼场规则连接最为紧密的、一个无形的“锚点”！那是白绅士作为“观察员”得以在此地存在和施法的凭依！

【存在抹除】！目标——观测锚点！

没有光芒，没有声响。但白绅士周身那层无形的、隔绝此界规则侵蚀的防护力场，如同被橡皮擦抹去般，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小块！虽然微不足道，却让白绅士的气息猛地一乱！他与此地规则的协调性被强行打破了一丝！

“你！”白绅士脸色骤变，身体周围纯净的虚无之力剧烈波动，试图修复那短暂的“漏洞”。他看向高楠的眼神，终于带上了一丝真正的忌惮！不是力量层面的，而是规则层面的克制！这个“变数”，竟然触摸到了干涉“观测规则”的边缘？！

“悖论！绝对的悖论！”白绅士低吼，他不再犹豫，双手猛地向前一推！一股远超之前的、精纯至极的虚无洪流，如同决堤的冥河，朝着高楠汹涌而去！这一次，他不再留手，动用了真正的力量！他要强行镇压这个失控的“样本”，带回总部研究！

“虚无……放逐！”

面对这足以湮灭星辰的恐怖攻击，高楠眼神依旧平静。他没有硬抗，也无力硬抗。他只是将混沌本源之躯催动到极致，身体变得愈发虚幻，仿佛要融入周围破碎的规则乱流之中。同时，他指尖的灰暗气流再次点出，这次的目标是——脚下大地深处，那与恶念之心紧密相连的、试炼场的……核心能量脉络！

“归墟……引燃。”

嗤——！

那缕灰暗气流如同引信，点燃了因恶念之心重创而极不稳定的地脉能量！高楠要以自身为媒介，引导试炼场的崩溃之力，去对冲白绅士的虚无放逐**！

轰隆隆隆！！！！！！（规则层面的大爆炸！）

整个洞窟，不，是整个遗忘小镇试炼场，剧烈地、不可逆转地开始崩塌！大地开裂，天空破碎，规则乱流如同海啸般席卷一切！恶念之心发出绝望的哀嚎，疯狂抽取地脉能量试图自保，反而加剧了崩溃！

白绅士的虚无洪流与试炼场的崩溃之力狠狠撞在一起！发生了难以想象的规则湮灭！空间成片成片地消失，露出下方色彩斑斓、混乱无序的虚空乱流**！

“疯子！你想毁了这里吗？！”白绅士又惊又怒，他必须立刻撤离这个即将彻底归墟的试炼场！否则连他都会被卷入规则乱流，虽然不至陨落，但也会付出巨大代价！他深深地看了高楠一眼，那眼神复杂无比，有震惊，有贪婪，有杀意，更有一丝……仿佛看到同类般的忌惮？

“我们会再见面的，‘悖论者’……”白绅士的身影在崩溃的虚空中缓缓变淡，最终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在破碎的规则中回荡，“下次……不会再给你‘成长’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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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楠没有追击，也无力追击。他站在崩溃的世界中心，混沌本源之躯疯狂吞噬着周围湮灭产生的规则碎片和虚无能量，【存在稳定性10%-＞15%-＞20%】缓慢而坚定地恢复着。他看着白绅士消失的地方，纯黑的瞳孔中，绝对奇点微微闪烁。

“观测者协会……放逐者舰队……”他低声重复着白绅士最后透露的只言片语，将这些信息牢牢刻印在灵魂深处。

就在这时——

咔擦！！！！

远古恶念之心终于承受不住内外交攻，表面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无数扭曲的、充满怨毒的灵魂碎片从中喷涌而出，发出最后的尖啸，随即被规则乱流撕碎、吞噬！心脏的搏动彻底停止，光芒熄灭，化为一块巨大的、毫无生机的黑色结石，然后寸寸碎裂**，消散于虚无。

【系统：你间接导致了“远古恶念之心”（世界级规则奇物）的毁灭！】

【系统：你获得了巨量规则感悟！“混沌本源之躯”得到巩固！“存在抹除”领悟度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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