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坟场里,氧气警报像垂死的心跳。
“她的‘光’…在长回来?”小星沾血的指尖轻触我腰间断口,新生的意念丝线如脆弱蛛网。
老杰克阴影笼罩最后逃生舱,扳手在掌心掂量:“狐狸崽子,让开。这船棺材只够一个人躺。”
金属舱门轰然关闭的巨响中,冰冷的枪口顶住了他的后颈——我的意念缠绕着小星颤抖的手。
探测器尖叫!陨石核心深处,古老金属巨蛇盘踞的巢穴,发出心跳般的能量脉动。
巨蛇守卫猩红独眼亮起的刹那,我嘶吼着将新生的意念拧成钻头,狠狠凿进它核心!剧痛如脑髓沸腾,视野炸开血瀑!
昏迷前最后景象:废墟穹顶,破碎星图悬浮…潘多拉坐标旁,一滴晶莹的泪珠标记,无声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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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在这里是绝对的寂静。
没有风的呜咽,没有星空的低语,只有绝对的、吞噬一切的虚无真空。闯入这片被称为“寂静坟场”的陨石带深处,仿佛一头扎进了宇宙巨兽冰冷僵硬的胃袋里。星尘号这艘伤痕累累的钢铁残骸,此刻像一枚被遗忘的、锈迹斑斑的棺材钉,卡在两块如同山岳般巨大、棱角狰狞的暗色陨石缝隙之间。每一次微弱的引擎尝试点火,都会引发船体与冰冷岩石间令人牙酸的刮擦呻吟,抖落下簌簌的金属碎屑和凝固的宇宙尘埃。
船内的空气,浑浊、滞重,带着循环系统过载后特有的、类似铁锈和劣质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粗糙的沙砾。控制台主屏幕上,猩红的警告字符如同垂死病人监护仪上最后的心跳曲线,冰冷而绝望地跳动着:
【警告:主氧气储备12%…持续泄露中…】
【警告:主动力核心输出不稳定,护盾失效…】
【警告:维生系统临界过载…】
12%!这个数字像一块不断收紧的冰冷铁箍,死死勒在每个人的喉咙上。时间,不再是流动的概念,而是氧气表上那根不断向左爬行的、令人窒息的红色指针。
“咳咳…”压抑的咳嗽声在死寂的舱室里响起,带着肺叶摩擦砂纸般的痛苦。小星蜷缩在主控台下方一个相对避震的角落里,小小的身体裹在一件过于宽大的、沾满油污的隔热毯里,只露出一张沾着污渍、异常苍白的小脸。她那双总是清澈明亮的、带着星空倒影的眸子,此刻也蒙上了一层疲惫和焦虑的阴翳。她怀里紧紧抱着那只从不离身的巨大扳手,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浮木。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探究和难以置信的微弱希冀,投向固定在角落金属平台上的那缕微弱意念体——我。
剧痛。无时无刻的剧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细针,持续不断地穿刺着意识核心,每一次微弱的能量波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反馈。星际暗流带造成的重创,像一道永不愈合的诅咒,烙印在残存的意念体上。腰部以下的“断口”边缘,意念能量如同缓慢溃散的星沙,持续地、无法控制地逸散到冰冷的空气中,带来一种缓慢失血的虚弱和冰冷。
然而,就在这缓慢的溃散中,一丝极其微弱、极其顽强、几乎难以察觉的…“生长”感,正艰难地挣扎着。
小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丝异样。
她挣扎着,扶着冰冷的舱壁,一点点挪到平台边。动作牵扯到后背撞击的淤伤,让她的小脸皱了一下,但她咬着下唇,没发出声音。她伸出那只沾满干涸油污和已经变成褐色的陈旧血痂的小手,指尖因为寒冷和虚弱而微微颤抖。她没有直接触碰我那由纯粹能量构成的、边缘闪烁不定的“断口”,而是在距离几厘米的地方,极其轻柔地、缓慢地拂过。
她的指尖,带着一种与这艘冰冷破船格格不入的、属于生命的微暖。
“爱丽丝…”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气音,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你的…‘光’…好像…在长回来?”她那双漂亮的金棕色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小心翼翼的惊喜,如同在寒冬的冻土里,发现了一株倔强探头的嫩芽。
我艰难地凝聚起一丝意念感知。是的。在那片缓慢溃散的“断口”边缘,极其细微的地方,正有稀薄到几乎透明的、新的意念能量丝线,如同初春最脆弱的蛛丝,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从虚无中“编织”出来。它们脆弱得仿佛一口气就能吹断,每一次微弱地延伸,都伴随着意识核心深处传来一阵尖锐到灵魂颤抖的剧痛!仿佛强行从燃烧的灰烬里,压榨出最后一点火星。
修复…在发生。但代价,是加倍的痛苦。如同用烧红的铁水,去缝合溃烂的伤口。
“嗯…”我意念的回应虚弱得像叹息,“…很…痛…”
小星眼中的惊喜瞬间被浓重的担忧取代,那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也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每次…都会这样痛吗?”她小声问,看着那些缓慢生长又因剧痛而微微扭曲、仿佛随时会崩断的新生“蛛丝”,小脸上满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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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舱门被粗暴地推开。沉重的、带着毫不掩饰烦躁的脚步声踏了进来,如同巨石砸在紧绷的鼓面上。
老杰克。
他比几天前更显颓败。灰白的头发像枯草般纠结,眼窝深陷,里面布满熬夜和绝望熬出的猩红血丝。那张布满沟壑的脸阴沉得能滴下水,嘴角叼着的劣质雪茄只剩下短短一截,明灭的火光映着他眼中冰冷刺骨的算计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的凶光。
他没有看小星,也没有看我。他那双浑浊却依旧锐利的鹰眼,如同最精准的探针,直接扫过主控台上那不断闪烁的、代表氧气储备的猩红数字——【11%】。那数字像一记重锤,砸在他紧绷的神经上,让他腮帮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
随即,他的目光,如同锁定猎物的秃鹫,死死钉在了舱室另一侧——那扇紧闭的、印着醒目的黄色三角逃生标志的厚重金属门上。门旁边,一个独立的、闪烁着微弱绿色待机灯光的控制面板,如同通往生路的最后钥匙。
最后逃生舱。唯一的逃生舱。
沉重的、带着金属靴底特有铿锵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清晰地、不容置疑地,迈向那扇门。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氧气表指针细微的咔哒移动声,和老杰克那如同丧钟般敲击在每个人心头的脚步声。
小星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小小的身体瞬间绷紧!她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兽,猛地从平台边弹开,踉跄着,却异常迅捷地张开双臂,拦在了老杰克和那扇逃生舱门之间!那把巨大的扳手被她紧紧攥在手里,横在胸前,虽然她的手臂在微微发抖。
“船…船长!”她的声音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尖利起来,带着破音,“你要做什么?!”
老杰克在距离她两步的地方停下。魁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娇小的女孩。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拦路的小星,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彻底的、令人心寒的漠然和冰冷的决断。仿佛挡在他面前的不是朝夕相处的船员,而是一块碍事的石头。
“让开,狐狸崽子。”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生铁,每一个字都淬着现实的冰渣,“别犯傻。这点氧气,这点时间,只够一个人喘气,一个人躺进那个铁棺材。”
他那只布满老茧和油污的粗糙大手,随意地掂量了一下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另一把稍小些、但同样分量十足的合金扳手。金属冰冷的反光在他眼中跳跃,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老子在这破烂里熬了大半辈子,不是为了跟你们一起烂在这石头缝里。”他往前逼近一步,巨大的压迫感让小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逃生舱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因为极致的恐惧和愤怒而紧紧贴在头皮上,喉咙里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船长…我们可以…可以再想办法!爱丽丝…她…她的能力在恢复!也许…也许能找到出路…”小星试图争辩,声音颤抖得厉害。
“恢复?”老杰克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对天真幻想的嘲弄,他冰冷的视线终于扫过平台角落我那缕微弱到几乎透明的意念残骸,如同看一堆无用的垃圾,“靠那点随时会散架的星光?还是靠你这只会修破铜烂铁的狐狸爪子?”他手中的扳手猛地指向我,又指向小星,动作粗暴,“省省吧!出路就是它!”扳手重重地敲在逃生舱厚重的金属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哐当”巨响!
“现在,让开!”他失去了最后的耐心,眼中凶光毕露,那只掂量着扳手的大手猛地扬起,作势就要将挡路的小星粗暴地推开,甚至砸开!
冰冷的绝望和背叛感,如同宇宙深寒,瞬间攫住了我残存的意识。路易斯被强行带走的画面,老杰克此刻赤裸裸的舍弃,小星那孤立无援、颤抖着却依旧挡在门前的弱小身影…所有被压抑的愤怒、痛苦和不甘,如同沉寂的火山,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引爆!
“不——!”
无声的意念尖啸撕裂了我的意识!剧痛!超越极限的剧痛!仿佛灵魂被投入了熔炉!但这一次,痛苦化作了燃料!那刚刚艰难生长出的、脆弱的新生意念丝线,被我以最狂暴、最不顾一切的方式,疯狂地榨取、凝聚!
目标,不是老杰克!是我自己!是我残存意念体所能触及的、距离小星最近的一块冰冷金属——舱壁上裸露的一段断裂的废弃电缆接口!
嗡——!
一道微弱却极其凝聚的意念能量,如同无形的牵引光束,瞬间从我残骸中射出,精准地缠绕上那段断裂的电缆接口!意念能量并非实体,但此刻,它被我强行赋予了最基础的、引导电流的“意图”!
同时,我的意念如同无形的触手,猛地刺入小星那因恐惧和愤怒而剧烈波动的意识!没有言语,只有最纯粹、最急切的指令和一股强行灌注过去的、微弱却精准的引导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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