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周身刚刚凝聚成型、张牙舞爪的暗红精神尖刺,如同暴露在烈阳下的冰雪,连一丝挣扎都没有,瞬间无声无息地…消融殆尽!
“呃——!”
路易斯脸上的疯狂和怨毒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深入骨髓的恐惧!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冰冷的宇宙巨手狠狠攥住!所有的精神力,所有的反抗意志,所有的疯狂念头,在这股浩瀚无边的意志面前,脆弱得如同肥皂泡!他甚至无法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只能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
下一秒!
砰!
如同被无形的攻城巨锤正面轰中!
路易斯半跪的身体猛地向后倒飞出去,如同破麻袋般重重砸在逃生舰滚烫的残骸外壳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他口中、鼻腔中鲜血狂喷,染红了冰冷的金属和洁白的雪地!他蜷缩在残骸旁,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眼神涣散,充满了无边的、如同溺水者般的恐惧和彻底的茫然!别说凝聚精神力,此刻的他,连动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
寒风卷起细碎的冰晶,在死寂的冰原上打着旋。
爱丽丝缓缓迈步。
冰蓝色的军靴踩在积雪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她一步步走到蜷缩在残骸旁、如同烂泥般抽搐的路易斯面前,停下。
居高临下。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如同潘多拉最澄澈也最寒冷的冰湖,清晰地倒映出路易斯此刻的狼狈、恐惧和彻底崩溃的灵魂。
她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如同冰晶碎裂般清晰,穿透寒风,响彻在这片死寂的冰原:
“路易斯·雷纳德。”
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凿在路易斯残存的意识上。
“Cx330的星光…”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冰冷回响。
“…从不为你而亮。”
路易斯残破的身体猛地一颤!
爱丽丝的目光扫过他身下冰冷的雪原,扫过远处巍峨的永霜城,最后落回他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
“潘多拉的冰雪…”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如同万载寒冰,带着最终的审判意味。
“…将是你永恒的坟墓。”
话音落下,爱丽丝不再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一块即将被风雪掩埋的污秽冰砾。她微微侧头,声音恢复了少将的威严:
“泰坦。”
“吼!”磐石巨人发出沉闷的回应。
“押下去。”爱丽丝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严加看管。等候…潘多拉最高法庭的审判。”
“遵命!少将!”泰坦巨大的身躯踏前一步,暗金色的能量结晶手臂伸出,如同铁钳般,毫不费力地将地上瘫软如泥、眼神涣散的路易斯提了起来,像拎着一袋垃圾。
而就在此时。
冰原的四面八方,永霜城的方向,王庭的废墟边缘…
不知何时,已经汇聚了越来越多的人影。
他们有的是刚刚经历血战、身上带着伤痕的起义矿奴,手中还紧握着简陋的武器。
有的是从藏身处走出的平民,裹着破烂的御寒衣物,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一丝希冀。
还有放下了武器、脱去了“鬣狗”标志的原王庭守卫,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沉默着。
成千上万。
如同无声的潮水,从城市的破口、从冰原的坡地,默默地汇聚而来。
没有人欢呼,没有人呐喊。
只有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无数双眼睛,在冰原刺骨的寒风中,在永霜城新生光辉的映照下,聚焦在那个被泰坦如同死狗般拎在手中的身影上。
那沉默的目光里,没有怜悯,没有好奇。
只有压抑了太久太久、此刻终于看到了宣泄出口的…
复仇的火焰!
那火焰无声,却比任何呐喊都更加灼热,足以将伪君子的灵魂,彻底焚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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