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总统套房。李正阳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他昨晚几乎没怎么睡好,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高欢那番“速成攻略”和自己那套“慢慢培养”的理论。越想越觉得高欢的话虽然直白粗俗,但并非全无道理。自己好歹也是经历过不少风月场面的,怎么面对邓子琪这个单纯的小姑娘,反而变得畏手畏脚、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了?打铁要趁热,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既然已经铺垫了那么多,是时候该主动出击,把关系往前推进一步了。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拿起手机拨通了高欢的电话。
“高欢,安排一下,约邓小姐出来喝个早茶。”他的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果断。
电话那头的高欢似乎刚醒,但一听是老板的指令,立刻精神抖擞,声音里带着谄媚和了然:“明白!老板放心!我马上联系蜂鸟那边,保证把邓小姐请出来!”
另一边,邓子琪也因为昨天的奇遇兴奋得几乎一夜没睡踏实,天刚蒙蒙亮就起床了,哼着歌收拾打扮,准备像往常一样去公司报到。她刚换好衣服,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公司市场总监张先生打来的。
“子琪啊!好消息!刚才‘梦想起飞’的高总监来电话,说李总想约我们这边的人一起喝个早茶,再聊聊合作的细节,特别点名希望你能到场!你赶紧收拾一下,直接打车去丽思卡尔顿酒店,费用公司报销!快一点,别让李总他们等久了!”张总监的语气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邓子琪一听,心里又是一阵雀跃,连忙应道:“好的张总监!我马上出发!”
港岛的早茶文化深入人心,即便是丽思卡尔顿这样的顶级酒店,也设有环境优雅静谧的茶市,与外面寻常酒楼人声鼎沸的热闹景象不同,这里更注重私密性和服务品质。
李正阳和高欢先到一步,选了一个靠窗的安静位置坐下。训练有素的服务员立刻上前,微微躬身,轻声细语地询问:“先生,请问今天想用什么方式品茶?是用茶壶直接冲泡,还是体验一下我们的功夫茶道?”
李正阳此刻心思完全不在茶道上,随意地摆了摆手:“直接泡吧,简单点。”
“好的先生,”服务员继续微笑着问,“那我们今天想品尝什么茶呢?我们有上好的明前龙井、安溪铁观音、武夷山金骏眉红茶,还有陈年普洱。”
“龙井吧。”李正阳心不在焉地随口应道,目光不时瞟向入口处。
高欢见状,立刻心领神会,从钱包里抽出一张100元港币,动作娴熟地塞到服务员手里,脸上带着“你懂的”笑容,低声道:“麻烦动作快一点,服务周到点。”
服务员接过钞票,脸上的笑容瞬间更加灿烂真切了,连声应道:“谢谢先生!一定一定!请您稍等,茶马上就来,有什么需要随时吩咐!”说完,便脚步轻快、更加殷勤地去张罗了。
不一会儿,一壶香气清幽的龙井茶便端了上来,服务员小心翼翼地为他们斟茶,介绍着茶点,服务态度无微不至。高欢得意地朝李正阳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看,钱能通神”。
正当李正阳有些焦躁地看了看手表时,茶市入口处出现了张总监和邓子琪的身影。邓子琪今天穿了牛仔裤加白T恤,脸上带着清新的淡妆,头发依旧扎成利落的马尾,整个人看起来青春洋溢,又带着一点赴约的羞涩和紧张。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李正阳,脸上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
李正阳看到她,昨晚的犹豫和纠结瞬间烟消云散,心中暗道:高欢这小子,有时候话糙理不糙。这早茶,约得正是时候。
有了昨天那顿印象深刻的大餐和愉快的会谈作为基础,邓子琪在面对李正阳时,明显放松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点自来熟的亲切感。一落座,她就扬起灿烂的笑容,热情地向李正阳问好:“李总,早晨!好高兴又见到你!”
“早晨,邓小姐。”李正阳也回以温和的微笑,看着她活力满满的样子,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话题很自然地就从眼前的早茶开始了。邓子琪像个热情的小主人,好奇地问:“李总,你都钟意饮早茶噶?系沪海都有饮早茶嘅习惯吗?”(李总,你也喜欢喝早茶啊?在沪海也有喝早茶的习惯吗?)
李正阳笑着摇摇头:“沪海那边更流行喝咖啡和海派点心。早茶是来了港岛才体验到的,很有意思。”
一听这个,邓子琪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她开始如数家珍地给李正阳介绍起来:“呢度嘅虾饺同烧卖一定要试噶!皮薄馅靓!仲有呢个豉汁凤爪,好入味噶!……哦,呢个流沙包都好正,一咬落去啲馅会流出来噶!”(这里的虾饺和烧卖一定要试的!皮薄馅足!还有这个豉汁凤爪,很入味的!……哦,这个流沙包也很棒,一咬下去馅会流出来的!)她一边说,一边指着菜单上的图片,眼神放光。
但说到某些精致的点心时,她又会微微蹙眉,带着点小市民的精明吐槽道:“不过呢样嘢味道系几好,但系分量好少噶,价钱又贵,有啲唔划算咯。”(不过这样东西味道是不错,但是分量很少的,价钱又贵,有点不划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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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活泼又真实,丝毫没有在商业大佬面前的拘谨和刻意讨好。李正阳非但不觉得吵,反而觉得十分有趣,这种充满生活气息的聊天让他感觉很舒服。他笑着大手一挥:“喜欢吃什么尽管点,不用考虑价钱。觉得好吃的,我们就多点一份。”
“真噶?多谢李总!”邓子琪开心地眼睛弯成了月牙,果然毫不客气地开始“大动食指”,在菜单上勾选了许多自己爱吃的点心。
而在餐桌的另一侧,高欢则充分发挥了他作为“僚机”的作用,牢牢地“缠住”了蜂鸟娱乐的张总监。两人从港岛与内地的娱乐市场差异,聊到未来的合作前景,高欢更是有意无意地透露着“梦想起飞”公司雄厚的资金实力和在内地广泛的媒体资源,听得张总监心潮澎湃,几乎无暇他顾,完美地为李正阳和邓子琪创造了独处的谈话空间。
早茶进行到一半,桌上的点心消灭了大半,气氛愈发融洽。李正阳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用一种看似随意的口吻对邓子琪说:
“邓小姐,我这次来港岛行程比较匆忙,对这里不太熟悉。下午我没什么安排,想顺便去逛逛港岛的一些着名景点,再买些有特色的纪念品带回去。不知道……邓小姐方不方便给我当半天导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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