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紫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忍着笑意,大方开口:“此次护驾有功,赏你的。”
说罢,她取了银票递过去,“若不是你,朕怕是要摔得不轻。”
燕青接过银票时,余光恰好瞥见潘紫宁额角鼓起的小包,那处已然泛了淡淡的青黑。
他心头一沉,当即再次跪倒在地,声音里满是自责:“是燕青护驾不周,让陛下受了伤,臣罪该万死!”
潘紫宁见他如此,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不过一点小伤,不必如此自责。”
她伸手示意他起身,目光柔和了几分:“起来吧。”
燕青却依旧低垂着头:“谢陛下,臣告退。”
潘紫宁微微颔首。
燕青的脚步略显慌乱,退了出去。
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方才抱着潘紫宁的画面,他下意识地摊开手掌,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彼时的触感,随即又缓缓握紧,嘴角却不自觉地泛起一丝笑意。
他立马吩咐下人取来熟鸡蛋。
另一边,潘紫宁的房间内,太监、嬷嬷与宫女们正瑟瑟发抖地叩首:“奴才奴婢罪该万死,未能护好陛下!”
“都起来吧。”潘紫宁摆了摆手,语气平和,“是朕素来不喜有人在旁伺候,此事与你们无关。”
她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微微点头示意。
“谢陛下!”众人颤声应道,额头仍贴着地面,良久才缓缓起身。
此时燕青已让宫女端着两个熟鸡蛋走了进来。
一名宫女上前剥去蛋壳,捧着鸡蛋在潘紫宁额头上轻轻滚动。
燕青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其实他心里极想亲自上前为潘紫宁滚蛋消肿。
可转念又想,自己不过是一介草莽,怎配得上九五之尊的陛下?
更何况,梁山众人谁不知武松对陛下的情意。
可他又懊悔起来,当初在曾头市初见潘紫宁时,便该应下看她真容的话。
或许就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也不会让武松有捷足先登表白的机会。
自那日起,燕青的总像被无形的线牵着,不由自主地往潘紫宁身边挪。
每次见到她,他便满心雀跃,甚至生出想要抱她的冲动。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成了的变态?
思及此,燕青看向一旁站着的宫女,咬着牙挪步靠近,可刚走近,心底的排斥,让他连忙退后几步。
待他再次鼓起勇气走向宫女时,那股排斥感非但未减,反倒愈发浓烈。
燕青实在想不通自己的异样,只觉满心苦恼。
此后燕青刻意压抑着这份心思,可越是压抑,越是不受控。
潘紫宁的一声轻语、一个回眸,甚至只是衣角掠过的弧度,都能让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黏上去,心仿佛跟着飘了过去,脚步也下意识地跟上前。
旁人看了,只赞燕青对陛下忠心耿耿,半步不肯远离,唯有燕青自己知晓,只要见到潘紫宁,他的脑子和身子便都由不得自己了。
这天,恼闷不已的燕青地坐在船头,从袖中摸出笛子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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