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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死局前夕炮灰的自觉（第2页）
他目光扫过廊柱角落、演武场边缘的杂草丛，搜寻着任何可能利用的东西。
几块松动的铺地青砖？太笨重。断裂的栏杆木刺？不够锋利。
忽然，他目光定格在废弃兵器库那扇窄门的铜锁上。
锁是旧的，但锁鼻似乎有些松动……他走上前，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查看，又用手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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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连接锁鼻的木料有些腐朽了！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他不再犹豫，用那柄钝匕首的刀柄，对准锁鼻与门框的连接处，用巧力狠狠敲击了几下。
木屑簌簌落下，锁鼻的松动程度加剧了。
他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几下之后便停手，心中稍定。
这扇门，关键时刻，或许能成为一个不是退路的退路，至少能阻挡片刻，或者制造一点混乱。
其次，是信号。
商勇提到的“发信号”，应该是鸣镝或者响箭之类的东西。
但他身上空空如也，显然，上头根本没指望他这个炮灰能起到什么预警作用。
他抬头看了看廊檐的结构，又看了看地面。
忽然，他蹲下身，将几块稍微尖锐的石子捡起，塞入怀中。
又扯下腰间那根原本用来束紧破烂外袍的、略显坚韧的布绳。
现代格斗技巧和野外生存知识在脑中飞速运转。
没有现代工具，只能利用一切可利用之物。
布绳加上特定的打结方式，或许能做成一个简易的绊索或投石索。
石子，在特定情况下，也能用来投掷示警，或者……攻击眼睛之类的脆弱部位。
这些准备微不足道，甚至可笑。
但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任何一点增加的变数，都可能成为救命稻草。
就在他暗自筹划之际，一阵极轻微的、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的脚步声，自回廊另一头的拐角处传来。
南宫宸浑身肌肉瞬间绷紧，猛地贴紧墙壁阴影，屏住呼吸。
不是商堡弟子那种大大咧咧的脚步声，这脚步声轻盈、谨慎，带着一种明显的窥探意味。
是谁？商老太安排的暗哨？还是……胡斐那边的人，提前来探查地形？
他心脏怦怦直跳，手心里沁出冷汗。无论是哪一种，此刻与他照面，都极为不利。
脚步声在拐角处停顿了一下，似乎也在观察。
片刻后，并未继续靠近，而是沿着原路，悄无声息地退走了。
南宫宸缓缓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刚才那一瞬间，他甚至能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扫过他所处的这片阴影区域。
幸好，对方似乎并未发现他，或者，觉得他无足轻重。
这个插曲，让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西回廊，绝不平静。
暗流，早已开始涌动。
他重新站直身体，望向宴客厅方向。
那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推杯换盏之声隐约可闻。
一场宾主尽欢的假象之下，杀机正在不断凝聚、发酵。
而他，这个被所有人视为蝼蚁、注定要在今夜化为灰烬的炮灰，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握紧了袖中那几颗冰冷的石子，感受着粗糙的棱角刺痛掌心。
“炮灰的自觉？”南宫宸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与这具身体年龄和身份极不相符的弧度，“不，这是……猎手的耐心。”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将身体彻底融入廊柱的阴影里，如同一个幽灵，静静地等待着。
等待着宴席上那注定要摔下的酒杯。
等待着，破局时刻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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