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镜湖的清晨,在井然有序的忙碌中度过。
阮星竹拿着清单,带着两个袁紫衣拨给她的影堂好手,开始着手接触大理城内的几处产业。
秦红棉在木婉清练剑的湖边默默站了许久,母女二人虽无言语,但那紧绷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些许。
段誉果然如他所言,兴冲冲地跑来,不过并未打扰南宫宸处理事务,而是缠着看上去最好说话的钟灵,询问南宫宸平日都读些什么书,有何趣事。
南宫宸则在书房内,与程灵素核对着一份药材清单。
天机阁南方分部初立,医疗毒术这一块是重中之重,程灵素需要大量特定药材,其中不少颇为珍稀。
“这几味药材,大理本地产出品质最佳,但收购不易。”程灵素指着清单上的几处标记,声音清冷,“尤其是一些苗疆特有的毒草,更是被几个大族把控。”
“无妨。”南宫宸指尖轻点桌面,“让阮星竹去想办法,她熟悉此地人事。若她不行,再让紫衣的影堂出手。必要之时,我亲自去趟苗疆亦可。”
正说话间,袁紫衣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这次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衣衫略显凌乱、发髻松散,脸上还带着泪痕和一丝惊恐的年轻婢女。
“公子,人带来了。”袁紫衣侧身让开,“这便是从万劫谷逃出来的,甘宝宝夫人的贴身侍女,小茗。”
那小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南宫公子!求求您,救救我家夫人吧!”
南宫宸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慢慢说,发生了何事?”
小茗吸了吸鼻子,强自镇定,语速飞快地说道:“昨夜谷主……钟万仇从王府回来,就大发雷霆,砸了许多东西。他……他质问夫人,是不是心向着公子您,是不是嫌弃他丑陋无能……夫人辩解了几句,他就……他就动手打了夫人!”
她说着,眼中又涌出泪水:“奴婢在外面听着,夫人哭了很久……后来,谷主就把夫人关进了内室,派了两个粗使婆子看着,不许任何人接近!还……还扬言,要是夫人再敢想着外人,就……就……”
她不敢再说下去,只是不住磕头:“南宫公子,夫人之前从王府回来,就时常念叨公子风采,说公子是真正的人物……如今谷主魔怔了,竟如此对待夫人!求公子看在夫人曾对公子心怀善意的份上,救救她吧!再晚……奴婢怕夫人会遭不测啊!”
她的话语虽因惊恐有些颠三倒四,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钟万仇酷意爆发,对甘宝宝实施了暴力并软禁,情况危急。
程灵素微微蹙眉,她是医者,对这等欺凌弱女的行径本能反感。
袁紫衣则抱着臂,冷笑道:“这钟万仇,自己没本事留住女人的心,倒会关起门来耍威风。”
南宫宸脸上并无意外之色,这一切本就在他预料之中,甚至可说是他刻意引导的结果。
他看向袁紫衣:“谷内情况如何?钟万仇还有什么动作?”
袁紫衣回道:“根据眼线最新传回的消息,钟万仇今日一早,确实派人四处散发‘英雄帖’,内容与他昨日在王府外叫嚣的差不多,召集所谓江湖好汉,要踏平镇南王府,杀尽段姓之人。不过,应者似乎寥寥。另外,他加强了谷内戒备,但主要针对外部,对内……尤其是看守甘宝宝的人手,并不算十分严密。”
南宫宸点了点头。
钟万仇此举,更多是色厉内荏的发泄,真敢攻打镇南王府的可能性极低。
但其辱骂段氏、广发英雄帖的行为,无疑给了南宫宸一个绝佳的介入借口。
他沉吟片刻,对跪在地上的小茗道:“你先起来。放心,此事我既已知晓,便不会坐视不理。”
小茗闻言,如同听到了仙音,连连叩谢,这才在袁紫衣的示意下站起身来,垂手立在一旁,依旧紧张地揪着衣角。
“公子打算如何做?”程灵素问道,“直接上门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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