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后,苏凛面无表情地看着里面那个彻底崩溃的男人。
陆沉舟,曾经冷酷如机器的“执律使”首领,此刻却像个被梦魇缠身的孩童,蜷缩在椅子上,双目空洞,嘴里反复呢喃着同一句话。
“还有人在唱……她们不该活着……还有人在唱……”
他的声音嘶哑而偏执,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不是对法律制裁的恐惧,而是对某种他无法理解、无法控制的力量的恐惧。
肖玦站在苏凛身侧,眉头紧锁:“他疯了。我们的人用了所有办法,他就是这一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在清理‘血脉’时,遇到了无法‘终结’的声音。”苏凛的目光穿透玻璃,仿佛在审视一个失败的样本,“‘执律使’的信条是用钟声般的戒律去镇压云韶阁血脉中所谓的‘诅咒’。但现在,他发现有人的歌声,凌驾于他的钟声之上。”
“有人比他更强?”
“不。”苏凛缓缓摇头,眸色深沉如海,“是有人,从一开始就走在正确的路上。”
他转身,不再看那个废人一眼,对等候在一旁的方绪下令:“调出陆沉舟被捕前三个月的所有行程记录,特别是私人行程。我要他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停留的每一分钟。”
半小时后,一张密密麻麻的行程表出现在屏幕上。
大部分都是在全球各地的繁华都市之间流转,但其中一个不起眼的标记,却像一根针,刺入了苏凛的眼底。
皖南,一个地图上都需放大多倍才能找到的山村。
陆沉舟在那里,用私人身份,停留了整整四十八小时。
“去这儿。”苏凛指尖轻点屏幕,不容置疑。
两天后,潮湿的南风裹挟着泥土与草木的气息,吹拂在皖南深处的这个古老村落。
苏凛一行人并未声张,只以采风写生的艺术生身份,住进了村里唯一的客栈。
村里的老人对这些城里来的年轻人充满好奇。
当苏凛状似无意地问起村里有没有什么古老的传说或唱曲儿的人家时,一位正在晒着笋干的老婆婆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唱曲儿?有哦,以前有。”老婆婆叹了口气,指了指村东头一片被野草淹没的废墟,“喏,就那儿,以前是林家的老宅子。那家子怪得很,祖祖辈辈都出瞎子,可也祖祖辈辈都出能把天籁唱出来的人。特别是她们家的女娃,那嗓子,啧啧……”
“后来呢?”苏凛递上一根烟,轻声问。
“十年前,一场大火,全烧光了。”老婆婆摇着头,“一家子人都没出来,就那个最小的女娃,叫……叫啥来着,尸首都找不见,估摸着是烧成灰了。”
夜幕降临,当喧嚣散去,一个瘦小的身影悄悄叩响了苏凛的房门。
是村里的老中医,周大夫。
“苏先生,”老周医压低了声音,神情紧张,“我下午听你们打听林家的事。有些话,白天不敢说。”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泛黄的药方,“那孩子叫阿素,天生就看不见,但那记性,神了!三十六调古曲,听一遍就能倒背如流。她娘临死前一晚,拉着我的手,只说了一句话……”
老周医顿了顿,眼神里满是后怕:“她说,‘老周,记住,这曲子不是给人听的,是给地下的魂听的。阿素她……是引魂人。’”
当晚,苏凛带着团队潜入了那片废墟。
焦黑的断壁残垣在月光下如同巨兽的骨骸,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腐木的潮湿气味。
在主屋一根几乎要断裂的承重梁夹层里,方绪的探测器发出了微弱的信号。
撬开朽烂的木板,一本被油布紧紧包裹的书册,静静地躺在其中。
书册的封皮是硬质的,上面没有文字,只有密密麻麻的凸起圆点。
是盲文。
苏凛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开。
当指尖触碰到那些刻印的痕迹时,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云韶遗谱》。
其中,竟然完整记录了传说中早已失传的《焚心引》全部七段变奏。
他翻到最后一页,那里同样用盲文附着一行小字:
“终章非哀悼,乃唤醒。若后人闻之而泣,则传承未断;若闻之而怒,则冤屈未平。”
更让他瞳孔骤缩的是,方绪对纸张材质的快速分析结果显示,其中含有微量的蟾酥与朱砂混合物——这正是苏凛母亲当年留下的笔记里,用来压制他体内过度共鸣反应的药材配方!
那一刻,电光石火间,苏凛终于明白了。
母亲不是要封印这与生俱来的力量,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教会他如何与这股力量共存,如何去驾驭它!
所谓的压制,只是在为真正的“唤醒”做准备。
经过多方寻访,他们最终在邻县一家偏远的福利院里,找到了那个失踪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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