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凛的账户被冻结的第三天。
那条来自代号“许安然”的加密消息,像一枚精准射入冰面的钢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私人终端的加密通讯软件里。
消息只有一个名字,一个地址,和一句简短到令人心悸的注解。
“程砚秋,档案局退休科员,三年前某信访案记录未改——他可能知道‘听证代号’。”
这则消息的出现,意味着那张由肖玦布下的、遍布全城的信息网,终于捕捉到了第一丝来自体制内部的微弱回响。
当晚,城南,红星家属院。
这里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空气中弥漫着老旧楼体特有的潮湿与油烟混合的气味。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一半,苏凛的脚步声在黑暗中被放大,每一步都像踩在时间的骨骼上。
他在三楼的拐角处停下。
昏黄的应急灯光下,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正站在自家门前,用一块白布,极其费力地擦拭着门上一块蒙尘的黄铜牌匾。
那上面刻着一行字:市级优秀档案员。
老人擦得很慢,很专注,仿佛那不是一块冰冷的金属,而是他一生荣辱的墓志铭。
苏凛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阴影里,直到老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缓缓停下动作,抬起头。
那是一双浑浊的眼睛,眼白泛黄,瞳孔却像被岁月反复打磨过的黑曜石,透着一股洞穿人心的锐利。
“你不是第一个来找我的人。”老人的声音沙哑,如同被砂纸磨过,“但你是第一个空着手来的。”
苏凛从阴影中走出,他身上那件简单的白衬衫在昏暗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干净。
他微微颔首,语气平静而尊重:“因为钱买不到您守着的东西,程老。”
程砚秋浑浊的眼珠动了动,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他太年轻,也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是会搅动风云的人。
但那双眼睛,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让程砚秋想起了自己年轻时整理过的那些尘封绝密的卷宗。
“进来吧。”他转过身,用一把老旧的钥匙打开了门。
屋内的陈设简单到近乎清贫,空气里是旧书和纸张的味道。
墙边,一排顶到天花板的巨大文件柜取代了所有本该存在的家具,上面贴满了手写的标签,密密麻麻,像一座纸张的坟场。
程砚秋没有倒水,径直走到一个文件柜前,拉开其中一个沉重的抽屉。
他没有翻找,而是熟练地从一沓看似杂乱的资料底下,抽出几本泛黄的笔记本。
“我干了一辈子档案工作,”他将笔记本放在桌上,指尖在封皮上轻轻抚过,“我的原则是,凡事发生,必有记录。他们可以封存,可以修改,但不能让它凭空消失。”
苏凛翻开第一本,纸页脆弱,字迹却遒劲有力。
上面用钢笔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个个日期、事件和编号,全是历年来被定义为“异常”的归档事件。
在其中一本的某一页,苏凛的目光停住了。
一个词组被红笔重重地圈了出来。
“壬寅年闭门会·代号‘静音’。”
“他们把这叫做‘调频’。”程砚秋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动了空气中某些看不见的耳朵,“一个由某些部门、智库和特殊单位组成的影子议会,大概每三年开一次会,评估那些他们认为可能‘扰乱社会心智秩序’的个人或组织,决定谁该被‘调高杂音’,谁又该被彻底‘静音’。”
他抬起眼,看着苏凛:“你说的那个‘破晓联盟’,上个月,刚被他们放进了B级观察名单。”
B级观察,意味着监控和限制。而A级,就是“调频”的开始。
程砚秋沉默了片刻,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笔记本的夹层里,颤抖着递出一张手抄的纸条。
“这是当年参会单位的联络名录……现在,应该都换了皮了。”他将纸条推到苏凛面前,像交出了一份沉重无比的托付,“我守了它三十年,没等到能用上它的人。或许,你……”
苏凛郑重地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纸上承载的重量,却足以压垮一座商业帝国。
“程老,”他站起身,对着老人深深鞠了一躬,“尘封的记录,需要新的书写者。谢谢您。”
凌晨两点,方绪的工作室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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