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霜,洒在西郊废宅的后门,将苏瑶的身影拉得颀长。她手持软剑,剑尖斜指地面,剑身上的寒光与月色交融,映得她眉眼间满是凛然。秦方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那孩子眉眼间确实有几分萧允的影子,此刻正缩在秦方怀里,眼神中满是惊恐。
“苏瑶!你一个妇道人家,也敢拦我的去路?”秦方色厉内荏地喝道,手中抽出一把弯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知道苏瑶是丞相府嫡女,却不知她身手竟如此利落,一时之间竟有些忌惮。
苏瑶冷笑一声,脚步未动,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秦方,你勾结余党,意图谋反,颠覆大靖,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放下孩子,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你全尸。”
“束手就擒?”秦方狂笑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疯狂,“我筹划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给太子殿下报仇,怎么可能就此认输!苏瑶,你别以为楚墨带人来了我就怕了,这废宅里还有我布置的后手,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抬手,似乎想要触发什么机关。苏瑶早已看穿他的伎俩,脚尖一点,身形如飞燕般掠了过去,软剑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刺秦方的手腕。秦方连忙侧身躲避,怀中的男孩险些摔落在地。
“你找死!”秦方怒喝一声,弯刀横扫而出,朝着苏瑶的腰间劈去。苏瑶轻盈地旋身避开,软剑反手一挑,正中秦方的刀背,只听“当”的一声脆响,秦方只觉得虎口发麻,弯刀险些脱手。
两人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在月光下交织。苏瑶的剑法灵动飘逸,招招直取要害,秦方的刀法则沉稳狠辣,显然是身经百战之人。一时之间,竟是难分高下。那男孩被秦方死死护在怀里,吓得瑟瑟发抖,哭声被厮杀声淹没。
就在这时,废宅内的喊杀声渐渐平息,楚墨带着几名暗卫快步赶来。看到苏瑶正与秦方激战,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随即沉声道:“秦方,你的党羽已经全部被剿灭,你还不投降?”
秦方看到楚墨,脸色愈发苍白,却依旧不肯认输:“摄政王又如何?我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他猛地发力,弯刀朝着苏瑶的胸口刺去,招式狠绝。
苏瑶心中一凛,侧身避开的同时,软剑顺势划过秦方的手臂。秦方惨叫一声,手臂上顿时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他怀中的男孩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爹!我怕!”男孩的哭声让秦方动作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看着怀中的孩子,那是萧允唯一的血脉,也是他这么多年支撑下去的希望。
楚墨抓住这个机会,身形一闪,已经来到秦方面前,手中的长剑直指他的咽喉:“秦方,放下孩子,我饶他一命。”
秦方看着楚墨冰冷的眼神,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他苦笑一声,缓缓放下怀中的男孩,声音带着几分凄凉:“太子殿下,臣尽力了……”说完,他猛地举起弯刀,想要自刎。
“住手!”苏瑶及时出手,软剑打掉了秦方手中的弯刀。暗卫们立刻上前,将秦方死死按住。
楚墨走到男孩面前,蹲下身,语气温和地说道:“孩子,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那男孩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楚墨,又看了看苏瑶,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
苏瑶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块桂花糕,递到男孩面前:“吃点东西吧,别怕。”男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桂花糕,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这时,一名暗卫走上前来,抱拳道:“王爷,王妃,废宅内的余党已经全部肃清,共抓获叛党一百七十三人,击毙四十二人,没有漏网之鱼。”
“好。”楚墨点点头,沉声道,“将秦方带回王府严加看管,另外,派人将这个孩子送到宫中,交给陛下处置。”
“是!”暗卫应道,立刻带着秦方和男孩离开了。
楚墨转过身,看向苏瑶,眼中的担忧化为温柔:“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伸手轻轻抚摸着苏瑶的脸颊,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
苏瑶摇摇头,脸上露出一抹疲惫却欣慰的笑容:“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她靠在楚墨的怀里,感受着他坚实的臂膀,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
楚墨紧紧抱着她,轻声道:“辛苦你了,都结束了。”
月色如水,洒在两人身上,周围的血腥味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草木清香。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厮杀,他们更加珍惜彼此之间的感情。
第二日一早,苏瑶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吵醒。她睁开眼睛,看到楚墨正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她。
“醒了?”楚墨笑着说道,伸手将她扶起,“陛下已经下旨,秦方意图谋反,罪大恶极,明日午时处斩。至于那个孩子,陛下念他年幼,又不知情,决定将他送往皇家寺庙,终身为僧,了此残生。”
苏瑶点点头,轻声道:“这样也好,至少保住了他的性命。”她知道,对于一个背负着叛乱者血脉的孩子来说,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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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楚墨握住她的手,“今日陛下在宫中设宴,邀请我们入宫赴宴,庆祝平定叛乱。”
“好。”苏瑶笑着应道,“那我们快点起身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两人洗漱完毕,换上正式的服饰。苏瑶穿着一身水绿色的锦袍,裙摆上绣着精致的孔雀开屏图案,那是她亲手绣制的,寓意着吉祥如意。楚墨则穿着一身玄色的龙袍,腰间系着玉带,更显挺拔俊朗。
吃过早饭后,两人乘坐马车前往皇宫。马车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阳光明媚,街道两旁张灯结彩,百姓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显然,平定叛乱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大家都在为大靖的安稳而高兴。
来到皇宫门口,早有太监等候在那里。看到楚墨和苏瑶,太监连忙上前恭敬地说道:“王爷,王妃,陛下已经在太和殿等候多时了。”
两人跟着太监走进皇宫,穿过层层宫殿,来到太和殿。皇帝正坐在龙椅上,脸上带着笑容。看到楚墨和苏瑶,皇帝连忙起身道:“摄政王,摄政王妃,快请坐。”
“谢陛下。”楚墨和苏瑶行礼后,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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