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你以为你赢了?你不过是下一个被他玩腻了就会撕碎的猎物罢了!”
她脑中飞速闪过前世关于夜临渊的种种偏执到令人窒息的控制欲,那毁灭一切忤逆者的雷霆手段……她猛地打了个寒颤。
“对,亚纶……亚纶才是正常的,才是我的出路!”白薇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转身,悄无声息却又迅捷无比地钻进了祭坛后方最浓重的阴影甬道,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她逃得仓惶以为会被发现,却不知道自始至终,夜临渊的眼角余光都未曾向她所在的方向偏移一丝一毫。
他的全部心神,此刻都被臂弯中这个脆弱又胆大包天的人类占据。
从未有人敢如此对他。
千年?万年?在漫长的、足以让星辰湮灭的时光里,他经历过背叛、臣服、恐惧、谄媚……唯独没有拥抱。
拥抱?
那是属于温热血肉的、充满低级情感冲动的肢体纠缠,是软弱与依赖的象征。
他,夜临渊,永夜的主宰,死亡本身,怎会需要这种东西?
他本该在温瓷伸出手环住他手臂的瞬间,就将她化为齑粉。
然而……
当那纤细的手臂带着决绝的颤抖环上来,当那温热的、带着剧烈心跳的额头抵上他冰冷坚硬的胸膛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剧烈震颤,再次席卷了他!
那是一种奇异的、冰与火的交织。
人类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像一团微弱却执拗燃烧的火焰,烫在他早已冰封死寂的皮肤上。
那热度并不灼热,反而带着一种……让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暖意。
他以为自己会本能地厌恶、排斥这属于“生者”的温度,就像厌恶阳光。
但事实是……感觉竟然还不错?
那温热紧贴着他,驱散了骨髓深处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永恒的寒意。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腔里那颗心脏在疯狂跳动,咚咚咚……像战鼓,敲打在他冰冷的肋骨上,奇异地与他血脉深处某种沉寂已久的鼓点产生了共鸣。
怀中少女的身体很轻,很软,带着一种易碎的脆弱感,却又有着拥抱死神的、近乎蛮横的勇气。
这种矛盾,像一把无形的钥匙,猝不及防地撬动了他冰封万载的心门一丝缝隙。
所以,当大长老不识时务地开口打断这奇异的感受时,他心中的戾气瞬间升腾。
聒噪!
他需要立刻离开这个嘈杂的地方。
于是,在无数道或惊恐、或茫然、或敬畏到极致的目光注视下,夜临渊抱着怀中的人类祭品,步履沉稳地离开了祭坛,穿过幽深冰冷的长廊,走向他位于血月城堡最顶端的、象征着绝对权力与孤寂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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