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师范大学大礼堂内,阳光透过高窗洒下道道光柱。空气中弥漫着几乎实质化的紧张与期待,全国历史知识竞赛的结果即将揭晓。
我们清州一中的队伍被安排在靠近大门的位置,连市里几家厂矿子弟学校的座位都在我们前方。
“好歹是省重点中学,位置这么偏?”萧逸低声抱怨。
“坐哪里不是坐?”我拍了拍他的肩,却能感受到身旁张正艳紧绷的身体,和萧逸发白的指节。
大礼堂座无虚席,主席台上“全国历史知识竞赛”的横幅格外醒目。九点整,主持人直入主题:
“下面宣布获奖名单!”
全场瞬间寂静。
三等奖名单念毕,没有我们。
二等奖名单继续,当念到“贵州省轻工纺织印染厂子弟学校,吴华”时,会场响起掌声。
“吴华!”我隔空大喊。
她回头对我们露出温婉的微笑。
二等奖名单念完,依然没有清州一中的名字。刘老师不自觉地握紧了膝盖。
完了,自信过头了!周校长一定觉得我是个爱吹牛的花瓶!
我们全都低着头,我和张正艳的低泣引来了刘老师的注目:“别灰心,下次一定拿奖!”
我心里腹诽:刘师公,你自己信吗?
终于,主持人声音拔高:“现在公布一等奖获得者及最终排名!”
全场鸦雀无声。
“第六名,贵阳市第一中学,李俊锋!”
掌声响起。
“第五名,并列——清州市第一中学,萧逸!天津市南开附中,王凤婷!”
“耶——!”我们瞬间欢呼。萧逸愣了一下,随即狂喜地挥拳。
“第四名,洛阳市第一中学,卢正雨!”
掌声更热烈了。
“第三名——”主持人拖长声音,“清州市第一中学——张、正、艳!”
“啊——!”张正艳尖叫捂嘴,眼泪涌出。这是我们第一个闯入前三的名字!
“第二名,北京师范大学附属中学——李剑鹤!”
台下惊叹。那么,第一名……
“第一名!”主持人全力宣告,目光定格在我们方向:
“清州市第一中学——曹、鹤、宁!”
“轰——!”
海啸般的掌声席卷礼堂!
我脑子一片空白,直到萧逸跳起来大喊“牛逼!”,张正艳用力摇晃我的肩膀,才猛地回神。
“耶——!”我如脱兔般蹦跳起来,所有矜持都被抛到九霄云外!
我们簇拥着从最后一排走向主席台。省师大校长亲自颁奖,他用力握住我的手:
“曹鹤宁同学,恭喜你!刚才看了你的试卷,扣掉的一分是因为‘谯’字多写了一点。可惜啊,不然就是满分了!”
台下响起善意的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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