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和白蛇在一旁整理鞣制好的狐皮,看到这一幕,笑着打趣:“糖糖姐不仅教我们盖房子、存食物,连做衣裳都这么厉害,要是阿父在这里,肯定会夸我能干!”
白蛇也点头,手里举着一件刚做好的小皮衣:“这是我给部落里最小的幼崽做的,用的是最软的兔毛,他肯定喜欢!”
就在这时,制衣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狼皮裙的雌性站在门口,身形单薄,头发用简单的藤蔓束着,眼神里带着局促,正是跟着青狼部落来取经的原主阿母。
她本来是来学存食物的,路过制衣间,听到里面熟悉的声音,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黎糖糖抬头,看到她的瞬间,指尖顿了顿——原主的记忆里,阿母总是被一群丈夫和孩子围着,脸上很少有笑容,此刻站在门口,却像个迷路的孩子,眼神里满是不确定。
“你是……青狼部落来的雌性吧?”黎糖糖放下针线,起身朝她走去,声音温和,“是不是来学做衣裳的?快进来坐。”
阿母看着她,眼眶慢慢红了。眼前的雌性,眉眼和她那个被忽视的小女儿一模一样,却比记忆里更挺拔、更有光彩,再也不是那个缩在角落、连烤肉都不敢抢的弱狐狸。
“糖……糖糖?”阿母声音发颤,试探着开口,“你真的是糖糖?”
黎糖糖点点头,拉着她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给她递了一杯温热的浆果茶:“是我,阿母。”
这一声“阿母”,让阿母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她伸出手,想碰黎糖糖的脸,又怕惊扰了她,最后只是轻轻落在她的手背上:“对不起,糖糖,以前是阿母不好,没照顾好你……”
她不是不爱原主,只是兽世的雌性太难了——要应付三个丈夫的要求,要照顾五个吵闹的孩子,还要担心自己不生孩子就会被抛弃,只能把最弱小的原主放在最后。
原主被推下坑后,她偷偷哭了好几晚,却不敢去找,怕被丈夫们骂“多管闲事”。
“阿母,我知道。”黎糖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里没有半分责怪,“兽世的雌性都不容易,你已经尽力了。”
她没有说原主的委屈,也没有提被推下坑的事,只是给她剥了一颗甜浆果:“你看,现在我们能自己做衣裳、存食物,再也不用只靠雄性了。青狼部落的雌性,也能像蛇族的雌性一样,活得开心。”
阿母看着她手里的甜浆果,又看了看制衣间里忙碌的雌性们,眼泪流得更凶,却笑着点头:“好,好……这样真好,你能好好的,阿母就放心了。”
两人坐在窗边,喝着浆果茶,慢慢聊起了原主小时候的事。
阿母的话渐渐多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温柔:“你小时候最喜欢跟在你阿父身后,他去狩猎,你就蹲在部落门口等,手里总拿着你编的小藤篮,说要给阿父装猎物。”
黎糖糖心里一暖——原主的记忆里,关于阿父的片段总是很模糊,只记得阿父身上有淡淡的松木香,和墨鳞很像。
“阿父是不是很疼我?”黎糖糖轻声问,这是原主藏在心底最想问的话。
“疼,怎么不疼。”阿母抹了抹眼泪,嘴角带着怀念的笑,“你阿父是部落里最厉害的狩猎队长,却从来不对你发脾气。有一次你把他的兽骨刀弄丢了,他不仅没骂你,还笑着说‘我家糖糖弄丢的,丢了就丢了’,后来又给你做了一把小骨刀,让你用来挖浆果。”
黎糖糖握着手里的茶杯,指尖微微发烫。
原主的阿父,原来是这样温柔的人。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阿母,阿父……他埋葬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
阿母的眼神暗了暗,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在青狼部落后面的狼山,那里有一片松树林,你阿父最喜欢松树,说松树冬天也不会落叶,像狩猎的兽人一样坚强。”
她顿了顿,补充道:“当年野兽潮,你阿父为了掩护部落撤退,死在了松树林里。我们把他埋在最大的那棵松树下,旁边还种了你最喜欢的甜浆果藤,只是后来没人照顾,藤都枯了。”
黎糖糖点点头,心里有了主意:“阿母,等我忙完兔族的事,就回青狼部落看看阿父,把甜浆果藤重新种起来,再给阿父立一块木牌,上面写他的名字。”
原主的记忆里,阿父连一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她要帮原主完成这个心愿。
阿母看着她,眼里满是感动:“好,好……你阿父要是知道你来看他,肯定会很高兴的。他以前总说,我们糖糖以后肯定会有出息,没想到真的被他说中了。”
这时,青竹端着一盘刚烤好的浆果糕走过来,递给阿母一块:“糖糖阿母,你尝尝糖糖姐做的浆果糕,可甜了!以后你就留在蛇族吧,和我们一起学做事,再也不用受委屈了。”
阿母接过浆果糕,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眼眶又红了。
她看着制衣间里开心的雌性们,又看了看身边温柔的黎糖糖,用力点头:“好,我留下!我也要学做衣裳、学存食物,以后要靠自己,再也不做只会生孩子的雌性了!”
黎糖糖笑了,伸手帮她擦掉嘴角的糕屑——这不仅是原主阿母的新生,也是兽世所有雌性的新生。
几天后,黎糖糖带着墨鳞和青竹,一起回了青狼部落。
青狼部落的首领听说她要去祭拜阿父,特意派了两个雄性护送——现在全兽世都知道,黎糖糖是蛇族墨鳞殿下的伴侣,还是改变雌性命运的“大功臣”,没人敢再轻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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