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立刻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可是我采集了上百种仙花晨露,耗费了好大功夫才调制成功的!便宜你了!”
小玄从善如流:“多谢二姐费心。”他确实感到心神有些疲惫,需要涤荡。
他转身欲往灵泉方向走去,小青却眼珠一转,赤瞳中闪过狡黠的光,再次拦在他面前。
“等等!”她双手叉腰,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弟弟,你刚才说‘最后一点小事’,是什么小事呀?该不会是……顺路又去了趟涂山,看了看你那两位‘故人’吧?”
小白虽未说话,但那双淡蓝色的眼眸也静静地看着他,唇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看好戏的弧度。
小玄顿时哭笑不得,就知道这茬过不去。他连忙正色,指天画地:“绝无此事!姐姐,二姐,我发誓!我只是感知到涂山祖脉因之前之事有些动荡,顺手帮其稳固了一下,免得日后生出什么不好的传言,牵连到我们。做完我便立刻回来了,绝无片刻停留,更未曾睁眼,也未曾感知那对姐妹的存在!”他语气诚恳,通过连接传递着自己“坦荡荡”的心绪。
小青眯起赤瞳,凑近他,几乎鼻尖要碰到鼻尖,盯着他紧闭的眼睛:“真的?没偷偷睁一条缝?”
“千真万确!”小玄保证道,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金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戏谑,微微侧头,将自己脖颈两侧露出来,那里还隐约可见两个极其细微、带着淡淡灵力痕迹的牙印,一个泛着冰蓝,一个带着赤红,“看,二姐和姐姐留下的‘印记’还在呢,我都没用灵力去消,等着它自己慢慢好。这可是证明我‘清白’和‘听话’的铁证。”
他本意是想调侃一下,证明自己一直记着承诺。
谁知小白和小青看到他脖颈上那清晰的牙印,先是一愣,随即两人脸上都飞起一抹极淡的红霞,但更多的是一种混合着羞恼和“这笨蛋弟弟还敢提”的情绪。
“好啊!你还敢提!”小青瞬间炸毛,赤瞳圆睁,伸手就精准地捏住了小玄一边脸颊,用力往外拉,“那是你活该!谁让你当时惹我们生气!这印记留着也好,让你时刻记住教训!”
小白也难得地加入了“战局”,她没有捏脸,而是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捏住了小玄另一边柔软的耳垂,微微用力,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得的嗔怪:“看来是清算得太顺利,让你还有闲心调侃姐姐了?”
小玄被两位姐姐一左一右“夹击”,脸颊被捏着,耳垂被揪着,虽然不疼,但那感觉着实有些滑稽和……温馨。他连忙含糊地求饶:“嘶……姐姐,二姐,轻点轻点……我错了,我不该提……是我活该,印记留着好看,特别好看……”
“油嘴滑舌!”两姐妹异口同声,手下力道却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些,看着他被揉捏得有些变形的俊脸,忍不住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别闹了。”小白率先松开手,恢复了那副清冷姐姐的模样,但眼底的笑意未散,“先去灵泉泡一泡,驱驱乏。”
小青也松开了手,却顺势挽住他的胳膊,赤瞳亮晶晶的:“对!一起去!好久没一起泡灵泉了!我和姐姐也要去!”
这一次,小玄没有再拒绝。千年岁月,他们相依为命,在尚未化形或者化形初期,一同在山涧灵潭中嬉戏玩闹是常事。即便后来修为高深,这共享灵泉的习惯也并未完全摒弃,只是不像幼时那般频繁。此刻历经风波归来,重温旧日温馨,似乎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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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玄笑着点头。
三人来到后院那处引地下灵脉而成的温泉。泉水氤氲着乳白色的灵雾,散发着浓郁灵气和“百花凝神露”的芬芳。四周布置着雅致的灵石和喜湿的灵植,环境清幽。
到了泉边,也无需太多避讳。光芒微闪,三人身上的外袍便悄然褪去,只余贴身的、由特殊材料制成的单薄里衣。小白优雅地步入水中,月白色的蛇尾在泉水中若隐若现,带起圈圈涟漪。小青则活泼得多,欢呼一声,直接跳了进去,溅起大片水花,青碧色的蛇尾欢快地摆动。
小玄也步入温暖的泉水中,感受着富含灵气的泉水包裹全身,那丝丝缕缕的百花凝神露药力渗入四肢百骸,滋养着他有些疲惫的心神。他舒服地喟叹一声,靠在光滑的泉壁上,闭上了眼睛。
然而,小青显然没打算让他安静享受。
她像一尾灵活的游鱼,悄然潜到小玄身边,然后猛地从水里钻出来,双手捧起一汪泉水就泼向他:“发呆干嘛!起来玩!”
小玄被泼了个正着,无奈地抹去脸上的水珠,看着笑得像只小狐狸的小青:“二姐,我刚回来,让我歇会儿……”
“歇什么歇!在水里一样歇!”小青不依不饶,又撩水泼他,还试图去抓他的手腕。
小玄一边笑着躲闪,一边也忍不住开始反击,撩起水花泼向小青。两人顿时在泉水里嬉闹起来,水花四溅。
小白原本在稍远的地方,安静地浸泡着,看着弟弟妹妹打闹,唇角含笑。但很快,战火就蔓延到了她这里。
小玄被小青“追杀”,故意躲到小白身后,抓着姐姐的肩膀当“盾牌”。小青收势不及,一捧水全泼在了小白身上。
小白:“……”
她淡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看向躲在自己身后、探出脑袋嘿嘿坏笑的小玄,又看了看面前一脸“我不是故意的”表情的小青。
“你们两个……”小白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下一刻,她蛇尾一摆,卷起一道巨大的水浪,精准地同时拍向了小玄和小青!
“哇!”
“姐姐你偷袭!”
小玄和小青同时被浇了个透心凉,愣了一下,随即对视一眼,默契地同时朝小白发起了“进攻”。三道身影在灵泉中追逐、嬉闹,水花漫天,笑声不断。巨大的蛇尾时而交缠,时而拍打水面,溅起更高的浪花。
闹了一阵,三人都有些气喘吁吁,这才停了下来,靠在泉壁边休息。
小青靠在小白身边,看着对面闭目养神、嘴角却带着笑意的小玄,忽然又起了逗弄之心。她悄悄再次化作半妖形态,覆盖着青鳞的手臂如同游蛇般伸出水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小玄的手臂,然后张开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在他结实的小臂上不轻不重地又咬了一口!
“嗷!”小玄吃痛,睁开眼,看着自己手臂上新增的那个带着青鳞压痕和细微齿印的痕迹,哭笑不得,“二姐!你怎么又咬人!”
小青得意地松开嘴,舔了舔自己的尖牙,赤瞳里满是狡黠:“这是给你加深印象!免得你下次再敢乱跑,或者乱看!”
小白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轻笑出声,伸出微凉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小玄脖颈上那个属于她的冰蓝色牙印,语气带着调侃:“看来弟弟这身皮肉,是专门留给我们做印记的。”
小玄看着自己身上新旧交叠的“姐姐专属印记”,又是无奈又是温暖。他伸手,一手一个,揽住两位姐姐的肩膀,将她们轻轻带向自己,声音低沉而充满眷恋:“好,都留着。姐姐和二姐留下的,都是最好的。以后我就顶着这些印记出去,看谁还敢招惹我,也不怕我家里有两位厉害的姐姐。”
这带着依赖和骄傲的话语,让小白和小青心中熨帖无比。小青哼了一声,却更紧地靠在他身边。小白也放松了身体,任由自己倚靠着弟弟坚实的臂膀。
泉水温暖,灵气氤氲。三人不再打闹,只是静静地靠在一起,享受着这劫波渡尽后的安宁与亲密。所有的疲惫、杀戮、外界纷扰,都在这一刻被家的温暖与姐姐们的笑语彻底洗涤干净。
小玄知道,他真正地回来了。回到了这个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都会无条件接纳他、与他嬉笑打闹、也会在他疲惫时给予宁静港湾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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