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他回忆着偶尔瞥见过的女子发髻模样,尝试着将小青的头发分区、挑起、扭转……动作笨拙而生疏。小青则兴致勃勃地当起了指挥。
“这边,这边要多挑一点头发……不对不对,那是旁边那一缕!”
“哎哟,你轻点!扯到我头发了!”
“那里要拧紧一点,不然会散掉……啊,太紧了!头皮疼!”
“后面,后面好像歪了……”
在小青七嘴八舌、前后矛盾的指挥和小玄越来越手忙脚乱的操作下,一个勉强能看出是发髻形状、但歪向一边、松紧不一、还有几缕头发顽皮地翘出来的“作品”,终于颤巍巍地出现在小青头顶。
小青迫不及待地拿过旁边的一面水镜,对着照了照。
镜子里映出一张娇艳的脸,头顶却顶着一个堪称“惨不忍睹”、颇具抽象艺术感的发髻。
小青盯着镜子看了三秒,然后“噗嗤”一声,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毫不掩饰的、银铃般的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绣墩上摔下去。
“哈哈哈……弟弟!你……你这梳的是什么呀!哈哈哈哈……像被狂风卷过的鸟窝!还是歪的!哈哈哈哈……”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回头看看一脸尴尬、耳朵微红的小玄,笑得更加厉害。
小白原本正看着窗外,也被妹妹这夸张的笑声吸引,转过头来。当她的目光落在那“流云髻”上时,清冷的唇角也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一个明显的弧度,冰蓝色的眼眸里漾开真切的笑意,如同春风吹过冰湖,涟漪轻荡。她轻轻摇了摇头,显然是也被这“杰作”逗乐了。
“算了算了!”小青笑够了,一边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一边从绣墩上跳起来,几步跑到小白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摇晃,声音还带着笑意导致的微喘,“弟弟的手艺太可怕了!姐姐,还是你来帮我吧!你梳得最好看了!”
小白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又瞥向旁边有些讪讪的小玄,眼底笑意未散。她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接过了小玄手里那把饱经摧残的玉梳,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榻沿。
小青立刻乖巧地坐过去,背对小白。小白动作轻柔地拆散那个“鸟窝”,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妹妹浓密的黑发间,先是慢慢梳理通顺,然后熟练地分区、盘绕、固定。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美,不一会儿,一个真正蓬松轻盈、发丝纹理自然如流云、斜斜挽在脑后的精致发髻便成型了。她不知从哪里又取出两枚小巧的、雕刻成青蛇环绕星辰形状的碧玉发簪,斜斜插入发髻点缀,顿时更添灵动。
小青对着水镜左照右照,满意极了,赤瞳里光彩熠熠:“还是姐姐厉害!”她转过身,抱住小白的腰,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谢谢姐姐!”
小白被她亲得微微后仰,脸上却带着纵容的笑意,抬手理了理小青鬓边一丝不听话的碎发。
小青亲完姐姐,又看向站在一旁,一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们互动的小玄,故意扬起下巴,赤瞳里闪着促狭的光:“姐姐,你看弟弟,好像被我们嫌弃了,站在那儿可怜巴巴的。”
小玄确实一直没动,就那样看着她们。看着小白为小青梳头时那专注温柔的侧脸,看着小青对姐姐全然依赖和喜爱的神情,看着姐妹俩之间自然流淌的、毫不逊色于与他之间的亲密与深情,他心中没有半点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只有满满的暖意和一种“这就是我的全世界”的圆满感。
听到小青的打趣,他摸了摸鼻子,非但不恼,反而笑了起来,笑容坦荡而温暖:“能为娘子们服务,是为夫的荣幸。手艺不精,让二姐见笑了。下次……下次为夫定当勤加练习。”他说得诚恳,眼神却一直落在小白和小青身上,那里面盛着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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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梳理小青发丝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看了小玄一下。他站在那里,墨发披散,黑袍微敞,脸上带着笑,眼神专注而深情,仿佛刚才被“嫌弃”的人不是他。她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柔和的光,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手下的动作,将小青最后一缕碎发别好。但小玄清晰地通过那紧密的灵魂连接,感受到了一丝清晰传递过来的、带着暖意的情绪,那情绪翻译过来大概是——“算你识相,知道谁最好。”
午后的雨势似乎小了些,从连绵的银线变成了细密的牛毛,天色却依旧昏沉。空气中弥漫着雨水、泥土和灵植混合的清新气息,还有屋内未曾散尽的糕点甜香和蜜露宁神的花果香。
三人吃过玲珑水晶糕,喝了暖融融的百花蜜露,身体都懒洋洋的,不想动弹。最后不知是谁提议的,三人便挤在了书房那扇宽敞的、正对着庭院雨景的窗边软榻上。
软榻足够宽大,铺着厚厚的云锦垫子。小玄坐在中间,小白和小青一左一右依偎着他。小玄手里拿着一卷从书房随手抽出的、讲述上古秘境奇闻与风物志异的游记,纸张有些古旧,但保存完好。
“那我念给娘子们听?”小玄征求她们的意见。
“好啊好啊!”小青立刻点头,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赤瞳好奇地看向书卷。小白也轻轻“嗯”了一声,将头靠在小玄肩上,冰蓝色的眼眸半阖,一副准备聆听的姿态。
小玄便清了清嗓子,用不高不低、平和舒缓的声音开始念诵。他的声音本就低沉悦耳,刻意放柔放缓后,更添几分磁性,在沙沙雨声的伴奏下,显得格外安宁。
游记文笔颇佳,描绘的秘境光怪陆离,奇花异草、珍禽异兽层出不穷。小青起初听得津津有味,赤瞳闪闪发亮,时不时插嘴问些天马行空的问题:“弟弟,那个‘镜光湖’真的能照出心里最想见的人吗?那我们去了会照出谁?”“‘唱歌的石头?’石头怎么会唱歌?是不是里面住了小精灵?”
小玄耐心地一一回答,或根据书中描述推测,或结合自己游历的见闻解释。小白则大多时候安静聆听,只在某些涉及阵法原理、灵力运转或者地理考据明显有误的地方,才轻声出言纠正或补充,言简意赅,却总是一针见血,显露出她广博的学识和敏锐的洞察力。
念着念着,或许是窗外的雨声太过催眠,或许是靠在最亲近的人身边太过舒适安心,又或许是小玄念书的声音本身就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小青开始眼皮打架。她的脑袋一点一点,像小鸡啄米,赤瞳里的神采逐渐被迷蒙的睡意取代。最后,她索性身子一歪,直接滑下去,将脑袋枕在了小玄并拢的腿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嘴里还含糊地咕哝了一句:“弟弟,你念慢点……嗡嗡的,像催眠曲……”
小玄失笑,果然将语速放得更慢,声音也压得更低沉柔和,如同母亲哼唱的摇篮曲。他空出一只手,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小青披散在榻上的黑发,动作温柔。
小白依旧靠在他肩头,冰蓝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书页,仿佛听得很认真,只有偶尔微微颤动的长睫,透露出一丝她同样享受着这份宁静。
念到某处,书中描述到一种生长在极幽深秘境中的奇异兰花,名曰“绮梦幽兰”。据记载,此花色泽梦幻,香气淡雅,有一个颇为浪漫的传说——若能寻得双生并蒂的绮梦幽兰,置于相爱之人的居所,其香气能潜移默化,让靠近的伴侣情意愈发浓醇,心意更为相通。
小青明明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听到这里,却忽然又睁开了眼睛,赤瞳里哪有半点睡意,分明闪着狡黠晶亮的光。她侧过脸,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扯了扯小白垂落在榻边的月白色衣袖。
“姐姐,听见没?”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恶作剧般的兴奋,“绮梦幽兰!下次我们去秘境探险,一定要留心找找这个!要是能找到双生并蒂的,就拿回来种在弟弟床头!省得他有时候笨笨的,跟块木头似的,不解风情!”她说着,还故意朝小玄的方向努了努嘴。
小白被她扯动衣袖,目光从书页上移开,瞥了妹妹一眼,又顺着她的示意看向小玄。她冰蓝色的眼眸里没什么波澜,只是淡淡地扫过小玄有些无奈的表情,然后重新看回书页,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调侃:“他若真是不解风情,种什么花也是无用。”言下之意,该笨还是笨。
小玄正沉浸在念书的宁静氛围里,忽然被两姐妹联手“攻击”,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他放下书卷,低头看看枕在自己腿上、眼睛亮晶晶看着他的小青,又转头看看靠在自己肩上、虽然目光落在书上但唇角微弯的小白,金色的眼眸里满是无奈又纵容的笑意。
“娘子们,”他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为夫何时不解风情了?嗯?”他尾音微微上挑,带着点危险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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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们回答,他先侧过头,准确地寻到小白那总是带着一丝凉意的淡色唇瓣,深深地吻了下去。这个吻不似清晨那般偷袭似的轻触,而是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和占有,辗转厮磨,直到感觉到小白呼吸微乱,冰蓝色的眼眸里漾开一层水光,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
然后,他立刻低下头,吻上小青光洁的额头,又顺着鼻梁滑下,在她微微惊讶张开的红唇上同样印下一个深入而缠绵的吻,直到小青也脸颊绯红,气息不稳。
做完这一切,小玄才微微退开些许,看着眼前两位眼神迷蒙、脸色绯红的娘子,金色的眼眸里满是得逞的笑意和深沉的柔情,低声问:“如此,可还算‘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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