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顿时涌去了牙行。
都还没看到牙行大门,就已经挤不进去了。
人群中,议论纷起:“是真的吗?真的有这种好事?”
“谁说不是呢?我这不也是赶紧过来看看嘛!”
“真要是有这样的好事,那就是老天爷睁眼了!”
这边,牙行门前,周锄身姿挺拔道:“大伙都别挤,都能佃上,都能佃上!”
身后的牙行里没了往日的拥挤,只有埋头疾书的牙人们。
但凡有写好的,便会交由学徒送到门口,在周锄的见证下,让佃户画押再盖上自己的牙人印信。
“佃到了!我佃到了!终于能在这里落下脚来了!妮儿,咱赶紧回去告诉你娘,咱要有自己的屋了!”
男人抱起脚边的女娃,往人群个挤去。
每出去几步,就会有人问:“大兄弟,不花钱佃房的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是真的!我这都佃都上了,打算一会儿就收拾东西出城。”
每每他这话一出口,就会引起周围人的一阵骚动。
然而每件事都有两面性,哪怕是互惠互利的好事也不例外。
上了年纪的动作本就慢,加之人心里担忧的事多,总会在按手印之前多问上几句。
周锄也是因为好心,就耐心的一一解答。
结果队伍前行减慢,后面的人的恐慌,尤其是那些年轻力壮的,担心自己排在后面佃不上地,就不停的往前挤。
“哎呦!别挤了!”
“这还有小孩,别挤了啊!”
“娘!我怕!呜呜呜……”
“后面的求你们别挤了!”
“啊!我的脚!救、救命啊!”
一时间哭喊声,求救声四起。
看着骚动不安的人群,周锄慌了神,忙拉着嗓了喊:“别挤!都别挤了!你们都能佃上!土地有的是,人人都刻意佃上的!”
然而,周锄的声音直接被尖叫声盖去,后面的人根本就听不到。
眼看着有人将要被挤倒在地时,后面响起一阵呵斥。
“都别动,听见没有!”
“喊你们闭嘴,别动,没听见吗?”
“你小子给我退开!”
“别叫了,闭上嘴!”
数道声音同时响起,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周锄往远处眺望,只见人群正在往后退。
被挤在中间的人也得以喘息。
不一会儿,就看到人群中间让出一条路来,一群人正往牙行这边走来。
等人行得近了,周锄才看清,竟是田二狗带着他的兄弟来了。
“哎呦!幸亏你来了,差点弄出人命来!”
田二狗往台阶上一站,拍了拍周锄的后背:“周大哥放心,有我呢。你直管写你的,这边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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