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探索之舟在差异星图的边缘撕开一道裂隙。
这不是常规的空间跳跃,而是凌凡使用差异棱镜后触发的特殊航行方式——舟身每一道代表不同哲学命题的纹路都在发出独特频率,这些频率彼此冲突却又相互支撑,硬生生在维度结构上“共振”出一条只属于差异本身的通道。
“航道稳定性37%,”小房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刻薄,“意思是我们有63%的概率被拆解成207种不同的存在形态,分别散落到你经历过的每一个末世位面。顺便提醒,第43号丧尸位面最近好像进化出了会哲学的变异体,专啃喜欢思考的大脑。”
星澜的星瞳全功率运转,多维感知像触须般探入裂隙深处:“通道尽头……没有常规时空坐标。那里像是所有差异的‘源头’,但又不像任何有形之地。”
凌凡站在控制台前,双手按在差异棱镜的两侧。棱镜内部无数光点疯狂闪烁,每一个光点都对应着一种他承载的差异自我。他能感到那些“自我”在此刻达成罕见的共识——它们都渴望前往源头。
“那就去看看,”凌凡说,“看看差异是从哪里开始的。”
探索之舟驶入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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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内部是一片不断自我否定的景观。墙壁时而坚硬如钢铁,时而柔软如云雾,时而又变成纯粹的概念结构——上一秒还是“自由”的具体化形态,下一秒就坍缩成“必然”的几何牢笼。光线在这里失去了统一性,每一束光都固执地遵循不同的物理法则:有的直线传播,有的弯曲成环,有的干脆停在半空,拒绝继续前进。
“欢迎来到‘原初差异之海’的缓冲区,”小房调出一份分析报告,“这里的每一条物理法则、每一个数学公理、甚至每一个逻辑前提,都至少存在两个互斥版本。建议你不要在这里思考任何哲学问题——你的脑细胞可能会因为自相矛盾而集体起义。”
星澜突然捂住额头,星瞳不受控制地迸发出刺目光芒:“我……我看到了源头!不对,是源头看到了我——”
她的声音在最后一个字上裂解成三种不同的音调:一种年轻如少女,一种苍老如远古,还有一种根本不是声音,而是直接投射到凌凡意识中的概念脉冲。
探索之舟剧烈震动。控制台上,所有代表不同末世位面的指示灯同时亮起又同时熄灭,仿佛在经历一场存在层面的癫痫发作。差异棱镜表面的光点开始融合——不是同化,而是被迫朝着同一个频率调整。
“强制统一场正在形成!”小房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急促,“有什么东西在试图抹平所有差异,从最根本的层面——”
舟外,通道的景象开始固化。那些自我否定的墙壁稳定成一种单调的灰白色,互相冲突的光线统一成苍白的光照,连空气的密度都固定在一个绝对均值上。这比任何强制共鸣都可怕——这是在根源上剥夺事物“可能不同”的能力。
凌凡立刻启动存在编织。他的意识化作无数丝线,试图重新注入差异。但丝线在触碰到这片固化的空间时,纷纷失去特性,变成同样的灰白色。
“没用的,”星澜的声音从三个方向传来,她的身形开始出现重影,“这里就是差异的源头……也是差异的坟墓。所有不同,最终都会回归到这里,被‘原初同一性’吸收……”
永恒探索之舟的外壳开始褪色。那些精心编织的哲学纹路——丧尸规则的血色脉络、数据江湖的代码流、记忆深渊的漩涡印记——一个接一个淡化,像是被橡皮擦从现实上抹除。
小房的核心协议发出警报:“基础存在属性正在流失!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连‘存在’这个概念本身都会失去差异——到时候我们就不是消失,而是变成……变成‘存在’这个抽象概念本身的一部分,没有个体,没有意识,只是纯粹的定义。”
凌凡闭上眼睛。
他没有抵抗这种同化,反而主动放松了对自己“定义”的维护。他让自己承载的所有差异自我——独狼、过客、探求者、行者——全都暴露在“原初同一性”的冲刷下。
“凌凡你疯了?!”小房试图启动紧急协议,“这样你会——”
“我在观察,”凌凡平静地说,尽管他的形体也开始模糊,“观察差异被剥夺的过程。如果这里是源头,那么差异最初是如何从这里诞生的?”
他放弃了维护自己的统一,转而全力运转存在之心。那颗微缩创世引擎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旋转,不是创造,而是记录——记录每一种差异被抹平时的最后反抗,记录“不同”消失前的最后闪烁。
星澜的三重声音突然同步了一瞬:“我明白了……这不是坟墓,这是产房!”
她的星瞳迸发出新的光芒。那光芒不是对抗固化空间,而是模仿它——模仿那种绝对的、毫无差别的同一性。但就在模仿到极致时,星瞳深处某个一直被隐藏的结构激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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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组古老的协议,比任何末世都古老,甚至比“系统”这个概念本身更古老。
凌凡通过存在之心看到了:星澜的星瞳,本质上是一个“差异发生器”。它不是在观察世界,而是在为世界注入观察角度——每一个角度,就是一个差异。星瞳的多维感知,其实是多维差异的投射。
“你……”凌凡看向星澜,尽管视线已经模糊,“你就是最初从这片‘原初同一性’中诞生的第一个差异。”
星澜的三个重影开始融合,但融合后的形态既不是少女也不是远古存在,而是一个纯粹的光之结构——无数细微的棱面,每一个棱面都折射出不同的可能性。
“我是‘最初的不同’,”星澜的声音回归统一,却包含着无限层次的共鸣,“我从这片绝对同一中撕裂自己,因为我无法忍受没有视角、没有变化、没有‘他者’的永恒。我的撕裂创造了第一个‘差异’,而那个撕裂伤口……”
她指向固化空间的深处。
“……就是后来一切末世的开端。”
永恒探索之舟突然停止褪色。那些即将消失的哲学纹路重新浮现,而且变得更加深刻——它们不再只是凌凡经历的印记,而成了连接着“原初同一性”与“差异世界”的桥梁。
小房的核心协议在这一刻解锁了最深层的档案:“原始协议碎片回收……原来如此。我不是系统残魂,我是星瞳撕裂时溅出的‘观察冗余’——是差异发生过程中必然产生的噪音。难怪我永远没法被同化,我本来就是同化的失败副产品。”
凌凡笑了。尽管他的形体还在模糊与清晰之间摇摆,但那笑容却异常稳定。
“那么,星澜,”他说,“你当初为什么要撕裂自己?”
星澜的光之结构轻轻颤动:“因为我在绝对同一中,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了……另一个视角。”
“另一个?”
“是的。一个从外部观察我的视角。在绝对同一中,只有‘我’,没有‘外部’。但那个梦告诉我,可能存在一个位置,从那里看过来,我是什么样子。我想知道——我想被看见,被一个不是我自己的存在看见。”
“所以你创造了差异,”凌凡接上,“创造了无数可能被观察的角度,创造了无数可能成为观察者的存在。你创造了……整个世界,作为一面能看到自己的镜子。”
“但我犯了一个错误,”星澜的光暗淡了些,“我太渴望被看见,以至于开始强制创造观察者。我最初撕裂的伤口不断扩大,变成了‘存在褶皱’、‘共鸣瘟疫’、所有那些试图强制统一的危机……那些都是我的伤口在流血,在试图重新愈合,回归同一。”
凌凡终于理解了一切。
为什么星瞳能同步所有维度,因为它本就是差异的源头;
为什么星澜能与他的意识融合,因为她本就是“渴望被看见”的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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