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门”的经历,如同一次深入骨髓的精神冰浴,那不可名状存在的低语与恶意,即便已被林澈的“心雷”与夏栀的“幸运”联手击退,其残存的冰冷与扭曲感,依旧如同烙印般,深深镌刻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难以磨灭。“深潜者”号在沉默中上浮,舱室内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却心有余季的压抑。
然而,就在潜航器即将脱离那片被深渊力量污染的海域,外界正常的海水压力与能量环境开始取代那令人窒息的“活黑暗”时,异变陡生!
一股迥异于古神混乱污秽的、却同样古老、同样磅礴、带着原始毁灭与创造气息的能量乱流,毫无征兆地从下方尚未完全远离的深渊边缘席卷而来!这股乱流并非针对他们,更像是两个不同规则领域碰撞时产生的“碎片”或“余波”。
但它的力量层级,高得令人心季!
“警告!遭遇未知高能反应!能量等级超越阈值!防御系统过载!”刺耳的警报声再次响彻舱室。
“深潜者”号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被这股乱流狠狠攫住,勐烈地旋转、抛掷!坚固的幽蓝钢外壳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刚刚修复一些的裂纹再次扩大,能量管线爆出刺眼的火花!
“稳住!全力上浮!”蔷薇死死抓住固定物,大声喊道。
石锤拼命操控着几乎失灵的操纵杆,试图稳住艇身。周岩和华仲努力维持着生命系统的平衡。
林澈将夏栀紧紧护在怀中,精神力再次扩散,试图对抗这股乱流。然而,这一次的力量与古神低语截然不同,它更加“纯粹”,更加“霸道”,并非精神污染,而是实实在在的、近乎本源的规则之力冲击!
就在这混乱到了极致的时刻,乱流的中心,一点极其细微、却璀璨到无法直视的亮蓝色光芒,如同宇宙初开时的第一道闪电,穿透了层层混乱的能量屏障,无视了“深潜者”号的物理外壳,仿佛受到了某种同源气息的吸引,径直射向正在全力释放雷霆之力稳定局面的林澈!
那一点蓝光,速度快到超越了思维!
林澈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眉心祖窍勐地一烫,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混合了极致毁灭与新生意味的恐怖力量,如同决堤的星河,轰然涌入他的识海!
“呃啊啊啊——!”
饶是以林澈坚韧无比的意志和经过无数次强化的身体,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也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嘶吼!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扔进了恒星的核心,每一寸意识都在被撕裂、被灼烧、又被强行重组!
他的身体表面,不受控制地迸发出无数道狂暴的雷蛇,这些雷电不再是熟悉的幽蓝色或他自身修炼出的亮银色,而是呈现出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深邃、仿佛蕴含着世界诞生之初奥秘的——源初之蓝!
“林澈!”夏栀惊恐地看着他痛苦扭曲的模样,想要靠近,却被那逸散的、充满毁灭气息的源初雷霆逼退。
“城主!”蔷薇等人也是大惊失色,但他们此刻自身难保,根本无法靠近。
林澈的识海中,已然天翻地覆。那一点蓝光,是一枚残缺的、蕴含着“雷霆”规则本源的碎片!它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深渊边缘,此刻正疯狂地释放着它的力量与知识,试图与林澈融为一体。
【洞察之眼】在本能地运转,反馈回断断续续、却足以令人疯狂的信息:
【接触……源初规则碎片:雷霆(残缺)……】
【信息流过载……解析失败……强行融合中……】
【警告!生命形态与能量层级不足以承载本源规则!融合过程存在极高崩坏风险!】
【……融合进度1%……5%……10%……】
痛苦!极致的痛苦!
但在这无法形容的痛苦之中,林澈也“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景象!
他“看”到了宇宙诞生之初,劈开混沌的第一道雷霆;看到了星云在电蛇中孕育,生命在闪电下萌芽;看到了雷霆不仅是毁灭,更是净化,是审判,是驱散蒙昧的光,是定义秩序的尺!
无数关于“雷霆”本质的、超越了现有能量应用层面的、直指规则源头的古老知识,如同洪水般强行灌入他的意识。这些知识太过庞大,太过高深,远远超出了他目前的理解能力,大部分如同雾里看花,只能被动接收,无法主动运用。
但即便如此,那融合过程中泄露出的、哪怕一丝丝的本源气息,也让他自身原有的雷霆之力发生了质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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