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扇雕花繁复的木门前,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袖口。
他实在想不通,小师弟为何会在这个时辰单独约他前来。
犹豫片刻,他还是抬手,指节轻轻叩响了门扉。
沈清辞在门外等了一小会儿,随着吱呀一声。
门扉应声向内开启,暖融融的光线裹挟着室内特有的淡淡冷香的气息流淌出来。
“小师弟,你……”沈清辞刚开口,声音却戛然而止,像是被无形的丝线骤然勒紧。
门内,银发少年静静伫立,他月白色的衣袍只是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衣襟半敞,露出一片令人心惊的景象。
细长的眼尾残留着未褪尽的暧昧绯红,似雪地里落下的花瓣。
而更刺目的是他暴露在外的肌肤,从修长的脖颈,到精致的锁骨,再到半掩在衣襟下的紧实胸膛……凡是目光所及之处,都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嫣红痕迹。
那些印记,如同烙印在冰雪上的红梅,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被彻底占有过的颓靡美感。
沈清辞的呼吸骤然一窒,视线仿佛被那些痕迹烫到,猛地想要移开,却又不受控制地被吸引。
应拭雪似乎对他的震惊浑然未觉,神色如常,只是那双清冷的银蓝色眼眸深处,似乎还含着一丝湿润的水光。
他的声音也带着一种奇异的刚哭过的沙哑:“白日里看你行动不便,似乎是牵扯到了腹部的旧伤。我这里……还有一些上好的灵药,我去拿给你。”
少年语速平缓,说完便转身,走向房间内侧的柜子。
随着他走动,那本就松垮的衣袍下摆微微摆动,一双白玉般修长笔直的腿在衣袂间若隐若现。
而在那腿根内侧极为隐秘的位置,沈清辞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几道淤青泛红的指印。
这一幕带来的冲击力太过强烈,沈清辞只觉得脑海嗡的一声,瞬间变得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被冻结。
不过片刻,应拭雪便拿着一个莹润的玉瓶走了回来,他将药瓶递到沈清辞面前,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凉。
“……多、多谢……”沈清辞几乎是凭着本能,机械地伸出手,接过了那冰凉的玉瓶。
他的声音干涩至极,大脑依旧处于一片混沌的空白状态,什么也无法思考。
应拭雪淡淡地“嗯”了一声:“举手之劳罢了。”
话音未落,他不再多言,抬手便轻轻将门扉重新合拢。
咔哒。
一声轻微的闷响。
雕花的门板彻底隔绝了沈清辞的视线。
沈清辞僵立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瓶冰冷的灵药,仿佛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一股刺骨的寒意和混乱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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