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伦那句“跪到天亮”的话音落下后,门外陷入了更深的寂静。
西里尔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疼痛让他维持着清醒。
他没有立刻回答,仿佛在积蓄勇气,又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洛伦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终于,西里尔抬起头,紫眸中情绪翻涌,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破碎的决绝。
“夏将军……对殿下坦诚,”他开口:“得了殿下宽宥。”
洛伦眉梢微动:“所以?”
“所以……”西里尔深吸一口气:“我……也想赌一次。”
洛伦看着他,眼神无波无澜:“你想坦诚什么?”
西里尔没有立即回答,似乎在组织语言。
半响,他才缓缓开口:“我的全名是西里尔·肖。这是雌父为我取的。”
“七年前,我的雌父冤死。”
洛伦敲击桌面的手指顿住。
他预想了无数种狡辩,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开场。
西里尔沉浸在自己的叙述里,眼神变得空洞,仿佛穿越回了那个绝望的时空。
这故事是真的,每一分痛苦都是真的,他只是……绕开了那片名为“帝国”的雷区。
“雌父……是名军雌。”他声音微颤:“他临走前……跟我说,只是个简单的信息对接任务,很快回来。”
廊下穿堂风掠过他略显单薄的肩背,将压抑的话语揉碎在空旷的回廊里。
“可他是被押送回来的……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叛国”二字出口时,他的心猛地一缩,巨大的悲伤和更深的忐忑交织。
他说的“国”是帝国,而非……联邦。
“他们说他在任务中通敌。”西里尔猛地抬头,紫眸直直看向洛伦:“我不信!我雌父绝不会背叛...联邦!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这激烈的情绪如此真实,几乎灼伤了空气。
洛伦心底的怀疑被这浓烈的悲怆感染,瞬间淡了三分。
“秘密审判……秘密处决。”他喉结滚动:“我雄父……接受不了。三个月……就跟着去了。”
他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无法伪装的破碎感:“我成了……罪臣之子,四处游荡,最终……被卖到奴隶所。”
短暂的沉默后,西里尔继续说:“我听说……当年案件的档案,是机密,存放在二皇子府邸。”
叙述就这样停止了。
余下的,不必再解释。
他跪在那里,像一只被雨淋透、无家可归的雏鸟,一半的灵魂沉浸在真实的丧亲之痛里,另一半则悬在半空,等待着洛伦对他这番“坦诚”的最终裁决。
洛伦沉默地注视着门外那道身影。
那浓烈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悲伤不似作伪。
这份身世,以及那份指向卡斯帕的的执念,也足以解释他之前的许多行为。
良久,洛伦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进来。”
西里尔起身,挺直身板,步入书房,在书桌前不远处站定。
洛伦扫过他苍白的脸:“为何隐瞒?”
“因为害怕。”西里尔低着头:“怕殿下嫌弃我是罪臣之子。”
“更怕......殿下知道我想调查当年的案件,想潜入二皇子府邸,所以呵斥我、阻止我,甚至......把我踢出殿下府邸,把我扭送法庭。”
他顿了顿:“在殿下身边,我第一次感觉到……安全。”
“我想留下。”
洛伦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通敌叛国?你雌父当年,去哪里执行任务?通的是哪里的敌?”
西里尔心头猛地一紧,垂下眼睫:“我不知道。”
“当年,我……只有十五岁,许多细节雌父并未告知。”
“或许是某处星盗,或许......是帝国。”
“但我雌父……他至死都坚持自己无罪,忠于联邦。”
洛伦没有立刻说话。
书房内陷入一片寂静,只有室外偶尔传来的风打窗棱声。
就在洛伦思忖是否该继续追问时,西里尔忽然抬起头。
“殿下知道了我的身份,会去告发我吗?”
洛伦眉头微蹙,下意识回答:“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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