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绝艳的姿容,哪怕放在贵女如云的上京,也找不出几个能与她匹敌的,可惜命不太好,父母早逝家中又没个兄长,生得太美还抱着万贯家财就成了她的祸事。
她想到夫君定文侯的打算,在心里为这位命运注定多舛的侄女幽幽叹了口气。
又打量着苏汀湄,皱眉问:“今日赴宴怎得穿了这套,颜色太素太不起眼了。”
苏汀湄垂着尖下巴,怯怯地道:“姑母派人送来的那条石榴红的绫罗纱半臂,不知被何人剪了个洞,今晨婢女才刚发现,怕误了赴宴的时辰,只得随意选了件换上。”
苏兰芝一惊,随即马上明白,这必定是她那个二女儿裴知微干的。
侯夫人育有两子两女,长女裴月棠已经出嫁两年,二女儿裴知微今年才十六,性子十分骄纵任性。
自从苏汀湄到了侯府,她不知怎地看这位表姐百般不顺眼,不知使了多少手段想把她赶走,偏偏手段又十分拙劣,一眼就能识破,让深谙宅斗之道的侯夫人觉得十分丢人。
于是她挥了挥手道:“罢了,只是在宴席上献奏一曲,穿什么不打紧。”
苏汀湄仍是乖巧地垂着头,心中却想:侯府送来襦裙那般俗艳暴露,她才不要穿呢,反正二娘子平日里没少给自己使绊子,正好把屎盆子扣在她头上,侯夫人绝不会追究自己女儿的不是。
到了宁国公府,苏汀湄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宁国公世代功勋,世子得肃王器重掌禁卫营兵权,府内之气派奢靡,绝非已呈没落之势的定文侯府可比,连仆人都多了不止一倍。
所以,若宁国公那个宝贝耀祖长孙开口讨要自己,姑母说不定就会把自己留下,用她来拉拢宁国公。
这念头让她不寒而栗,战战兢兢为宾客们弹奏一曲,就以腹痛为由避开宴席,拉着眠桃和祝余躲到了后花园,绝不给那个登徒子缠着自己的机会。
可她们还未清净一会儿,旁边的廊亭里就坐进了几位娘子,离苏汀湄她们所在之处,正好被一座假山挡住,可那边人说话却听得一清二楚。
苏汀湄本想离开,偏偏这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定文侯府那位表姑娘可真会出风头,大家都来赴宴,偏只有她去台上弹奏,还弹得那般风情,我看宾客们都看得挪不开眼呢。”
旁边一人嗤了声道:“傻妹妹,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呢,侯府轻贱她,才把她当了献艺的伶人抛头露面。什么风情,我看就是够骚,惹得那些没出息的公子们,一个个都跟苍蝇见了烂肉似的,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假山这一边,祝余听得怒意丛生,拳头捏紧,恨不得过去揍那口无遮拦的小娘子一顿。
苏汀湄却按住她的胳膊,示意她莫要冲动。
她已经听出这人是谁,是望族卢氏三房的嫡女卢亭燕,她父亲为门下侍中在朝中掌实权,而且还是侯府的姻亲,她长兄正好娶了定文侯府的大姑娘裴月棠。
以自己的身份,若出去和她硬碰硬,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时卢亭燕又不屑地道:“都是一群见色起意的废物,要我说上京勋贵子弟里,唯有谢家三郎品性高洁,如朗风皎月,绝不会被这种俗艳之人蛊惑。”
旁边的女郎马上附和道:“那是自然,谢松棠可是娘子属意多年,非君不嫁之人,连县主他都从未假以颜色,哪能看得上苏汀湄那种货色。”
话题又回到苏汀湄身上,其间不乏污言秽语,眠桃气得眼都红了,没想到这些所谓贵女说起闲话,和村头大妈也没什么区别。
这时苏汀湄突然伏在她耳边,对她说了几句话。
眠桃向来机灵,立即明白娘子的意思,马上跑到园子里,找到正坐着听曲的侯夫人,说表姑娘在假山旁遇上麻烦了。
侯夫人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起身跟着眠桃赶去,人还没到,就听到廊亭处传出尖锐的喊声:“侯府怎么了!你以为搬出侯府,就能压了我不成?”
侯夫人皱起眉快步走过去,只见廊亭内十分热闹,几位贵女坐在一处,满脸看好戏的表情,而刚才嚣张叫嚷的,正是卢亭燕。
在她们对面,苏汀湄被侍女祝余扶着,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不停垂泪道:“娘子怎么说我都可以,但侯夫人身份尊贵,还是令兄的岳母,娘子怎能对她不敬。”
卢亭燕撇嘴道:“我哪里说错了!侯府养着你,不就是因为得罪了肃王,想凭着你这副风骚样去献媚,拉拢贵人帮他们嘛。”
侯夫人原本不想管这些扯头花的事,一听这话气就上来了,就算他们真是这个打算,也不能被人到处嚷嚷啊,定文侯府还要不要面子了!
于是她摆足了气场,绕过假山走到廊亭旁,目光如刃,剜在卢亭燕身上道:“你刚才说的什么?谁教你这般胡说的!”
卢亭燕没想到侯夫人会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到底是有些怕这位长辈的,连忙垂下头露出愧疚表情。
苏汀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姑母,卢娘子说我也就罢了,可她怎能如此污蔑姑母,明明是姑母好心收留,怎被说得如此龌龊。”
侯夫人知道这时自己必须做出姿态,恶狠狠地对卢亭燕道:“你年纪轻轻,父兄都在朝为官,怎能如此没有教养!在国公府也敢大放厥词、信口胡言,我这个做长辈的,真该代替你父兄好好教训你!”
她话音一落,卢亭燕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这下不光她被打懵了,整个廊亭一片静默,所有人都呆呆看着苏汀湄停在半空的手,连侯夫人都惊呆了,不知道向来柔弱良善的侄女怎么会突然出手。
苏汀湄似乎也被吓到了,眼泪还挂在大大的杏眼里,缩着手怯怯道:“姑母不是说,要教训卢娘子嘛?我身为小辈,理应帮姑母代劳。”
侯夫人快翻白眼了,心说我那是吓唬她,谁让你真打啊!
这时卢亭燕反应过来,捂着脸大哭道:“你竟敢打我!看我不让家丁把你绑回去,扒了你的衣服打上几十板!”
侯夫人听得皱起眉,苏汀湄无论如何也是侯府表姑娘,这泼皮小娘子到底有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于是她挺身而出,把看起来吓傻的侄女护在身后,冷声道:“是我让她打的,你要绑,就连我一起绑了吧。”
卢亭燕就算再嚣张,也不敢对侯夫人不敬,她咬着唇捂着脸,想到一群小姐妹都看到她受辱,偏偏又不能报复回去,只觉得万念俱灰,大哭着从亭子里跑走。
直到几人回了荷风苑,眠桃还忍不住偷笑,卢亭燕能仗着家里的权势欺负人,娘子也能靠着侯夫人反击回去。
苏汀湄却在想她做的那个梦,连卢亭燕都知道侯府迟早要把自己送人,就算不是梦里那位肃王,可能也是其他权贵。
真被当瘦马送出去,她的命运就没法自己掌控了,必须得早些出手,为自己找个可靠的郎君才行。
于是她抬头问眠桃:“刚才她们说的那位谢家三郎,谢松棠,他是什么人?”《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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